第129章 底牌(1 / 2)

段成文頓時苦笑不已,他發現自己一直都在低估麵前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他麵前,自己總感覺到十來年的辦案經驗好像完全用不到實處,有一種空空蕩蕩的飄忽感。

李正一繼續問:“怎麼著?你說還是我說?”

段成文苦笑說:“我來說說吧。”

“我接手案子之後,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發現陳項明一家的死,可以用毫無征兆來形容。但常年的辦案經驗告訴我,任何毫無征兆的案情,其實都隱藏著必然的因素。所以我梳理案情時,重點關注跟陳家有交集的人,包括褚正清,也包括最新出現的你。”

“最初調查你時,發現你根本就沒有勢力和金錢去幹這種事,而你自己也有不在場的證據,所以後來一度放棄對你的監視。當你來到青雲區,不聲不響地開起網吧時,你就再一次落入我的眼裏。”

“還記得這裏發生的事嗎?你一棍子敲斷瘋子的腿骨,我才意識到你的棍術非同尋常,仔細一查,才發現那是極其罕見難以練成的殺威之術,真不知道你年紀輕輕為何能夠練成此術。從那時起,我就大膽猜測,你也許不是直接作案人,但絕對是案件推進的一個關鍵突破口。”

“我們一直在推理你在陳家命案中所起的作用,但推理來推理去,始終都沒有一個真正有說服力的理由佐證推理的正確性。我的下屬甚至建議我直接把你拷回去嚴加審訊,但我沒有采納。因為我有一個非常奇怪的預感,一旦我如此做了,恐怕陳家命案破案的幾率將會無限接近於零。”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預感,原因就在於我們調查褚正清,從一開始就走入了歧途。如果再拖延日久,等到褚正善借用這寶貴的一段時間銷毀所有證據,恐怕破案幾率真的會無限接近於零。可惜啊,如果早一點想到這個可能性,早一點轉變思維,也許這一樁血案早就破了。”

段成文最後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方法,介入到底有多深嗎?你必須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我才能根據實際情況來盡量避免牽連到你。”

李正一坦然說:“實話跟你說吧,這件事情其實我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你前因後果。但你是莊向秋莊小姐介紹給我幫我解決網吧麻煩的大恩人,我往後的生意還想繼續攀附著你,所以才跟你坦誠說話。否則看到你開著錄音設備時,我就不會跟你說半句實話。”

段成文也實話實說:“你放心,我也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李正一說:“我在整件事件當中所起的作用,隻有一個,順著做了一把推手。我特意搜集整理了一些證據,整理成冊郵寄到褚正善家裏。我的本意是想借助褚正善之手,讓他和陳國誌互相狗咬狗,據我了解,陳國誌是鬥不過褚正善的,因為褚正善背後還站著一個可以借勢的褚正清。”

“隻要褚正善整倒陳國誌,那我和陳項明之間的恩怨就可迎刃而解。當然,我必須承認,我最初的動機並不單純,但我的本意並非是想借助褚正善之手去殺人,之所以會出現陳家的慘案,完全是我錯估了褚正善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