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永盛繼續說:“這就是我要說到的官麵關係,魯維方代表著單元慶的後台,具體層次有點高,原本我有對抗的資本,卻因為意外事故,導致我的官麵關係陷入低穀,差點一蹶不振。”
“如此嚴重?”李正一詫異地反問。
莊永盛說:“嚴格說來,這件事情跟你脫不了幹係。”
“跟我有啥關係?”李正一一時摸不著頭腦。
“有關係。”
莊永盛應上一聲,嚴肅地說:“褚正清你知道吧?”
“知道。”
“那褚正清的後台,你知道是誰嗎?”
李正一搖搖頭。
莊永盛說:“原因很簡單,褚正清的後台就是我的官麵關係。褚正清因為其哥哥褚正善的緣故,被其政治對手揪著尾巴不放,導致其不得不引咎辭呈卸下擔子,最後被排擠出區常委領導班子,一生政治生涯自此斷絕。”
“而褚正清的後台,雖然沒有負上什麼責任,卻被更高層次的對手攻擊,最後被調出襄寧市市委班子,轉任到其他地方。如此一來,我的官麵關係一瞬間出現斷層,措手不及,接替其位的領導,就是單元慶的官麵關係運作的結果,現在你知道,我之所以說跟你有關係了吧?”
李正一訕訕然,不知道說什麼好,身子不知不覺間突然出了一身冷汗。這麼一說,整個事情的起因全在他這邊,可以說,從最初決定扳倒陳國誌開始,他就已經渾然不覺地站在了莊永盛的對立麵。
其間的因果錯綜複雜,要不是行事極為隱蔽,說不定李正一現在早就莫名其妙地開始倒大黴。得罪莊永盛的人,你可能不會丟掉性命,但你極有可能比丟掉性命更加痛苦。
莊永盛終於首次看到李正一露出年輕人該有的表情,不再是那一副老神在在,萬事無憂悠閑自在的神態。
莊永盛笑著說:“事情過去了,你就不用再擔心,我不是那種心眼小且睚眥必報的人。過去種種,對你而言,隻不過是被動地奮起反抗,不知者不罪。說句不自謙的話,如果我連這點心胸都沒有,怎麼可能走到今天。”
李正一點頭應是。
莊永盛繼續說:“現在大致的前因後果你已經明了,今天你特意前來,我想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得到剛才的答案。”
李正一說:“本來的目的是兩個,首先是幫助秋姐,其次是協助段成文。現在仔細想想,二者可以合二為一,說穿了就一個目的,扳倒單元慶。”
“段成文不是回長水了嗎?”莊永盛略顯意外。
“警察內部的機製,我不清楚。”李正一解釋說,“我是接到段哥的電話,要求我協助調查單元慶,或許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單元慶再一次落入警方的眼裏。襄寧市這邊,現階段應該在組織相關的立案人手,具體負責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段哥推薦的新任青雲分局副局長程立生。”
莊永盛說:“這人我認識,有才華有魄力,可惜為人刻板不知變通,他這一次換屆升上副局長,屬於破格提升,借的是段成文的力。如果還是曾經的老脾氣,隻怕做不長久。”
“那是曾經的程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