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梟飄到我麵前,蹲下身子,伸手想要掀起我的裙擺。
我身子猛地往後一縮,用手壓住裙擺,瞪了他一眼,“耍流氓啊。”
他嗤笑了一聲,不屑的看著我,“你身上還有我沒看過的地方嗎?現在才來遮,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嗯?”
“你果然是個流氓。”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臉上熱的快要著起來,活了十九年,就沒見過比他更流氓的流氓。
“你與其有空說這個,倒不如想想一會該怎麼交代吧,我想現在樓下應該圍滿了人,很快就會有人衝上來找你。”裴梟站了起來,挑了挑眉。
想到掉下去的韓諾,我臉色也不太好。
韓諾從這裏掉下去,必死無疑,而這樓上除了我就再沒有別人,而且我還受了傷,他們肯定會把我當成疑犯。
他見我臉色變了變,下巴抬得高高的,問道,“怎麼樣,要不要來求我?我可以幫你。”
我認真的看著他,“楊老師小區的監控,是你做了手腳吧。”
“當然,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抓起來了。”他的神情頗有些得意。
“那你知道楊老師家牆壁上的屍骨,是怎麼回事嗎?”趁著這個時候,我趕緊多問了幾個問題。
裴梟眯了眯眼,“那些,都是她用來給那個小鬼續命的東西,想要保住那小鬼的元神,她就必須不停的吸食人的魂魄。”
這種說法,我似乎曾經在奶奶的嘴裏聽到過,“鬼吃鬼?”
“對,你們楊老師背後的人,教了她不少養鬼的技能。”裴梟冷笑,“不過你確定現在要跟我繼續討論這個,他們可是已經要跑上來,你聽不見腳步聲嗎?”
我點點頭,笑眯眯的看他,“聽得見啊,不過這有什麼關係。”
說著,我艱難的用手撐著地,爬了起來,裙子碰到傷口,疼的我眼淚嘩啦啦的。
裴梟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厲聲道,“你不旦膽子大,腦筋也挺粗的,若是為了那個男人坐了牢,我就讓你死在牢裏。”
他最後那句話透著凶狠。
我縮了縮脖子,指著他身後的攝像頭給他看,“看那,它能證明我是清白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坐牢。”而且就算我坐牢,好像也跟他沒關係吧。
這最後一句話我沒敢說,生怕他打我。
他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然後一張俊臉就黑透了,八場是惱羞成怒。
接著,他便怒氣衝衝的轉身,錦袖一甩,整個人都消失了。
想到他剛才的表情,我忍俊不禁的搖搖頭。
樓梯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停在我身後,我轉過身雙目無神的看著他們。
衝上來的人,無非就是學校的保安,還有值班的老師。
他們不是警察,所以做不了什麼,便直接將我帶到了保安處。
剛才空蕩蕩沒有一個人的保安處,如今卻擠滿了人,仿佛剛才我看到的都是錯覺。
我剛坐到椅子上,就聽見外麵警車鳴笛的聲音。
很快梁隊長便帶著人進來了,當他再次看到我的時候,我感覺他腦門的青筋都跳起來了。
眉頭更是死死的皺著,像是看到一個大麻煩。
跟著梁隊長一起來的,還有一男一女,男的眼眶紅腫,眼窩下凹,四十出頭的樣子,是韓諾的父親,我今天中午見過。
而女的,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身份不明。
可身上卻繞著一股淡淡的邪氣,我對上她的視線,感覺左眼有些發熱。
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眼睛,不去看她。
十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我,當我看到某樣東西左眼開始發熱的時候,就證明,我看到的那個,是邪物。
如果這女人是邪物,那麼韓諾來找我這件事,是不是跟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