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搖搖頭,比手畫腳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裴梟隻是一味的點頭,沒吭聲,但我看的出來,他是能聽懂的。
黑影比劃了半天之後,朝我們攤開手心,遞過來一個銀色的耳環,看上去跟戒指差不多。
裴梟接過後,罷了罷手,黑影便消失了。
我立馬從裴梟的身上跳下來,對他伸出手,“把耳環給我看看唄,總覺得有點眼熟。”
裴梟沒吭聲,將耳環給了我。
我拿過來一看,仔細的在腦海裏搜索了兩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扯了扯裴梟的袖子,“走,我們到有光的地方看看。”
後山隻有幾棵樹上吊著小燈,光線有些微弱,想要看東西的話,還是有點勉強,所以我想到有強光的地方去。
“你真認得出來?”裴梟眯眼。
“當然了。”我驕傲的揚了揚小脖子,十分的自豪。
隻要到有光的地方,我就能肯定這耳環是不是她的了。
裴梟沒再說什麼,扯著我的胳膊,一個晃身,瞬間消失在後山,直接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房間裏麵的擺設看上去都很精美,風格是中西結合,這絕對是個有錢人家的住處。
我有點擔心,扯著他的袖子,小聲道,“這是什麼地方?你不會隨便找了個人家吧。”
這要是被逮住了,肯定會被當成小偷抓起來的。
裴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好一會,隨後大搖大擺的走向靠窗的那張白色大床,大大方方的坐在上麵。
見我還沒動,他便道,“你還不快點看。”
“哦,哦。”我這才回過神來,想著反正一會就算有人來了,他也能帶著我悄無聲息的離開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手上的耳環。
我對著光,眯著眼睛看向耳環的內側,上麵果然刻著ly,這是李鈺的東西。
去年她生日,這是我和蜜兒還有唯一湊錢給她買的生日禮物,還特地的請店裏的師傅給她刻上了名字。
耳環不大,看起來有點小,但此時我卻覺得它有千斤重。
拿著它,我都覺得有點手抖。
在早上遇到她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她有問題,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韓太太身後的人。
如果她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楊老師那邊肯定跟她脫不了關係,這麼看來,蜜兒和唯一的死,也跟她脫不了關係。
我們雖然算不上最好的朋友,但也在一起住了快兩年了,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攥著手裏的耳環,身子忍不住往後麵退了好幾步,一把摔倒在身後的沙發上,坐在上麵,冷汗淋漓。
裴梟發覺了我的不對勁,眸色變了變,緩緩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一陣冰涼的觸感在手上蔓延開來,冷的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攤開他的大掌,將耳環放在他的掌心。
沉悶道,“這是李鈺的東西。”
他聽我這麼說,似乎並不吃驚,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了然道,“嗬,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她果然有問題。”
最想我死這四個字,刺痛了我的心。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她有問題的?”
為什麼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之前我還以為她隻是一個小角色,我以為她隻是提供了那幾根頭發。
“今天上午,我在你宿舍看到她,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心是黑的。”
“什,什麼意思?”
黑心一般我們都是用來形容這個人很壞,可是我知道裴梟嘴裏的黑心,是真的黑心,而不是形容詞。
可一個人的心,怎麼可能長成黑的呢,除非這個人有病。
裴梟揚揚唇,“她的身軀確實是人,但她的心,不是。”
“惡魔和她換了心髒。”他神色淡淡的,“正因為這樣,所以,你才看不到她身上的邪氣。”
我第一次聽說,人和惡鬼還能換心髒的,有點出乎意料,但並不覺得吃驚,隻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李鈺呢?她怎麼樣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裴梟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問道,“你知道換心,需要幾個過程嗎?”
我一時沒想明白,搖搖頭,“不知道。”
他冰涼的大手,貼上我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首先,要把裏麵原本的心髒取出來,才能放進去自己的,所以你說,李鈺現在是什麼下場。”
“死了。”我喃喃的說道。
“對。”他點頭。
“他的目的是我的左眼嗎?”我伸手撫上自己的眼睛,繼續道,“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取呢?這樣多快啊,何必又再傷了李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