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你糊塗了十八年,而今你親生父親在此,還不叫他?”
然則,丘處機高估了楊康的品行,後者見楊鐵心衣衫破舊,一臉風塵,又見完顏洪烈錦衣玉袍,豐神俊雅,二人天壤之別,又豈肯舍棄榮華富貴,去浪跡江湖。
當即他高聲呼喝,“師父,我父王是當今六王爺,請你退開一旁,否則,請恕徒兒不敬了。”
“你這個畜生,要是再執迷不悟,以後就別叫我師父了。”丘處機怒喝。
楊康哼了兩聲,全不在意。
眼見師徒撕破臉,彭連虎等人攻殺得更猛,情勢岌岌可危,丘處機一個不慎,挨了梁子翁一拳,吐了口血。
“各位,今天我楊鐵心就在此了斷殘生。”楊鐵心見丘處機頃刻生死,凝視了夫人一眼,猛地竄起,調轉槍頭,往著自己心口刺去。
然則,他手中的槍頭剛刺破衣衫,觸及心口,忽而一股沛然大力席卷,斷槍應聲飛起。
“隔空攝物?”
一驚之下,王府的幾位高手退開了去。
一縷青影,如煙似霧,縱入了場中,另有兩道身影緊跟而來。
“馬道長,別來無恙。”
巫有良向著馬鈺行了一禮,至於丘處機跟王處一,隻是看了一眼。
丹陽子一麵運功抵禦劇毒入侵,一麵吃力說道,“朱二哥有禮了,隻是貧道有傷在身,不能起身,失禮了。”
巫有良看著馬鈺已是全黑的手掌,說了聲不礙事,就見他一隻手按住了後者的肩臂,麵上忽的紫氣大盛,丹陽子的手掌上當即黑氣升騰,漆黑的墨色迅速褪去,幾個呼吸的功夫,已是恢複白皙。
“馬道長,且運功看看,是否無礙了?”巫有良收回手掌,問道。
“貧道多謝朱二哥相救了。”
馬鈺方才覺得一股渾厚的內力湧入肩臂穴道,那些劇毒一如暴曬在陽光下的霜雪,頃刻消融。
“王道長,有禮了。”
巫有良又走到王處一身側,手掌似是無意間,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肩背,每拍一下,麵上紫氣閃一下。
王處一剛要開口,胸腹間忽的一熱,繼而一陣劇痛,猛地吐了幾口血。
他原以為是傷勢發作,然而一運氣,內息不見晦澀,竟是通暢無阻,又見那幾口血,漆黑腥臭,略一思索,便知是巫有良那幾下拍打,助他驅除了毒砂掌的劇毒,當下又是一番行禮。
幾息之間,二子的功力恢複,形勢已然逆轉,即便巫有良不出手,也未必贏不了王府的高手。
“好功夫,不知閣下是誰?”
歐陽克艱難地將目光從黃蓉身上收回,自少女一入場,他的目光就定住了,要不是驚異於巫有良的幾下功夫,怕是要繼續沉醉。
“你又是誰?”巫有良哼了一聲。
“師父,就是他闖入藥舍,盜走了寶蛇的蛇血。”梁子翁身邊的一個青衣童子,看清了巫有良的樣子,猛地大聲呼喝。
梁子翁之前回了藥舍,見了寶蛇被吸幹了蛇血,雷霆震怒,要不是想著青衣童子可能認得盜蛇血的人,早將他一掌打死,即便如此,依然遷怒於幾個弟子,重重地責罰了一頓。
“你喝了我的蛇血,我便要吸幹你的血。”梁子翁一個撲縱,身形靈巧,以幾十年火候的遼東野狐拳法攻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