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容是被一陣吵鬧的聲音驚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隻覺得原本寂靜的寢殿裏突然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充斥著,吵得她無法再繼續安睡,隻得幽幽地醒轉過來。
“金玉,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曲無容邊坐起身邊問道。
沒有人回答。
曲無容怔忪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現在是在皇宮裏,偌大的寢殿裏隻有她一個人,所以她問話金玉和良緣是聽不到的。
沒有辦法,她隻好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朝寢殿外麵走去。
快走出寢殿的時候,曲無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剛才在夢中聽到的嘈雜聲就近在咫尺,而且這個聲音是她非常熟悉的,曲無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麼久沒見,曲無憂還是那麼的沉不住氣!
在寢殿外麵吵嚷的人,正是曲無容同父異母的妹妹,曲無憂。
皇宮向來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所以在曲無容被沈端朗接進宮裏的第一時間,幾乎整個後宮都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眾多妃嬪對此事的態度各不相同,有的人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但是麵上卻絲毫不顯,有的則是直接把憤怒表現在了臉上,曲無憂很明顯是屬於後麵的一類人。
“你們幾個狗奴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本宮是誰,竟然敢把本宮攔在外麵,你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看著眼前攔著不讓自己進寢殿的人,曲無憂怒不可遏地斥道,這幫人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金玉無奈地看著她,“無憂小姐……”
“大膽!”沒等她開口,曲無憂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什麼小姐?本宮可是堂堂的昭容娘娘,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稱呼本宮的?”
見到金玉被打,良緣連忙上去查看,隻見曲無憂那一巴掌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不過才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金玉的半邊臉已經腫起來了。
良緣氣不過地對曲無憂說道:“就算你是昭容娘娘,也不能隨便打人啊!”
“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還敢教訓起我來了!”曲無憂說著連她也要打,可是手剛抬起來就被人用力拽住了,回過頭看到抓住她手腕的人,曲無憂憤怒的臉上露出一抹譏笑,“喲,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躲著不敢見我呢!”
曲無容用力把她的手甩開,走上前檢查了一下金玉臉上的傷勢,這才回過頭來冷冰冰地對曲無憂說道:“以前在家裏也就算了,沒想到進了宮之後,你居然還是這麼的沒規矩!”
“你說誰沒規矩?”聽到她這話,曲無憂的臉色頓時變了,“本宮現在可是皇上的妃子,你一個小小的王爺妃嬪,見了本宮居然不行禮,還敢說別人沒規矩?”
“是嗎?”曲無容絲毫沒有被她的氣勢鎮住,涼涼地接口道,“我是睿王正妃,位同皇上的妃子,而你隻是一個昭容,到底是誰該給誰行禮?”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曲無憂愣了一愣,隨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過是嫁給一個傻子罷了,還真拿自己當王妃啦?”
她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頓時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都變得火辣辣起來,曲無容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裏充滿了危險,“你再說一遍?”
隻可惜曲無憂並沒有察覺到她話中的危險,盡管臉上剛剛挨了她一巴掌,但是她卻並不是這樣輕易就會退縮的人,“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你有什麼好神氣的?不過是嫁給了一個傻……”
這次沒等她說完,曲無容的巴掌就落在了她另外的半邊臉上,這下子曲無憂的整張臉都像是被火燒一樣。
“曲無容,你竟然敢打我?”曲無憂說著,就要撲上來打還這兩巴掌,不過被身後的宮女和太監攔住了,“你們放開我,我非跟這個賤人拚了不可!”
曲無容冷冷地看著她在眼前鬧騰,此時的曲無憂在她眼中也不過就如同一個跳梁小醜罷了,“放開她!”
聽到她也這樣說,拉著曲無憂不讓她上前的宮女和太監隻好鬆開了手,隻不過還是警惕地盯著曲無憂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會撲上去也給曲無容兩個耳光,這樣他們可就擔上了護主不力的罪名。
沒有了身後的牽製,曲無憂正要上前報兩個耳光之仇,卻驀地發現曲無容看著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溫度,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這種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一時也沒有了上前的勇氣。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曲無容,一直以來,她印象中的曲無容都隻是冷冷淡淡的,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不過若是別人主動惹到她頭上了,她也會毫不手軟地教訓回去,隻是從來不去招惹別人罷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跟她印象中的完全判若兩人,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上前扇曲無容耳光的話,那曲無容就會毫不猶豫地扼住她的脖子,輕易地取走她這條小命兒,因為麵前的這個人,眼睛裏隻有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