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主仆三人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曲無憂忍不住對著她們的背影啐了口唾沫,她都已經注定做不成皇後了,還在自己麵前神氣什麼?以後若是自己得了沈無岸的青眼,一定要把之前的仇全都報回來!
她在這邊打的算盤叮當響,曲無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沒有把遇到曲無憂的事情放在心裏,倒是陽春在回香雪殿的路上,嘴巴裏不停地念叨著曲無憂的壞話,為她打抱著不平。
被耳邊如同蚊子一般嗡嗡嗡的聲音攪得心煩不已,曲無容無奈地停下來,對著仍皺著一張小臉兒的陽春說道:“她那個人就是那個樣子,你犯不著跟她生氣,氣壞了身子還不是你自己個兒的?”
聽到她這麼說,陽春不滿地嘟了嘟嘴巴,不過也沒在繼續“咒罵”曲無憂了,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湊上前八卦兮兮地問道:“王妃,你剛才說她留在宮裏是為了爬皇上的床,這是真的嗎?”
她話音才剛剛落下,腦袋上就被曲無容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捂著額頭委屈地看著眼前的人,“王妃,你為什麼打我啊?”
“誰讓你胡亂說話的?”曲無容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可還是個沒有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把這種混話掛在嘴邊成何體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以後誰還敢娶你進門?”
她說的很在理,陽春沒有辦法辯駁,隻能委屈地扁扁嘴,向一旁的孿生姐妹尋求安慰。而白雪卻一點兒也沒有顧念著姐妹之情,眼神中透露著跟曲無容一樣的指責,沒有得到安慰的陽春越發委屈了,她不過是好奇嘛!
登基大典直到傍晚才終於結束,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沈無岸想了想決定今天晚上大宴群臣,也算是他登基為帝之後頭一次給屬下的福利。
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曲無容已經在用晚膳了,大宴群臣並不是登基大典上必要的部分,沈無岸是臨時起意才這麼決定的,也是念著一群大臣們跟著自己奔波勞碌了一整天,依照著恩威並施的原則犒賞他們罷了。
“你去回皇上,就說我已經用過了晚膳,不過去了。”曲無容想了想,對前來傳話的小太監吩咐道。
她明白沈無岸讓人來叫她去參加晚宴,是為了故意堵住那些老臣們的嘴,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反對其實並沒有什麼用,即使她不能被冊封為皇後,也絲毫影響不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如果是平常的晚宴,曲無容興許就會去了,不過今天是沈無岸登基為帝的大喜日子,實在是不適合做這種跟人賭氣的事,故而她才會這樣說,也是避免在這種日子裏出現什麼鬧心的事情。
那小太監得了吩咐,便離開香雪殿向沈無岸回稟去了。
“王妃,你為什麼不去啊?”在小太監離開之後,陽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我去做什麼?”曲無容不甚在意地回道,“現在朝中的很多大臣們都看著我不順眼,若是我去了,豈不是主動送上門去看他們的臉色嗎?”
陽春聞言撇了下嘴巴,“有皇上在,誰敢給你臉色看?”
“正是因為有他在,我才更不能去!”曲無容無奈地放下筷子,“你想想看,王爺今天才正式登基成為皇上,如果第一天就因為我而跟群臣鬧得不開心,那他以後還怎麼能跟大臣們和睦相處呢?”
聽到她的話,陽春便不再說什麼了。
朝廷裏的事情,她一個小丫鬟是不懂的,既然王妃說這麼做才是對皇上最好,那她自然也不會再提出什麼異議了,
沈無岸回到香雪殿的時候,已經過了亥時。平常的這個時辰,他們早已經上床睡覺了,早些時候陽春和白雪也曾勸過曲無容先睡,不過都被她給拒絕了,因此這會兒聽到守門的太監來報,主仆三人便立即迎了上去。
直到見了人,曲無容才發現沈無岸喝酒了,而且似乎還喝了不少的樣子,整個人是被身邊的小太監攙扶著走進來的,曲無容見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你們怎麼也不勸著點兒皇上啊?”
最後一句是對著沈無岸身邊的太監們說的,無辜的小太監們表麵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裏卻是比竇娥還冤枉百倍千倍,他們有勸沈無岸少喝一點兒酒,畢竟這東西喝多了傷身體,但是他根本就不聽啊!而且他是皇上,自己也沒有那個膽子把酒杯從他手中奪過來,這真的不能怪他們好不好?
曲無容無暇理會小太監們的腹誹,讓他們把沈無岸給攙扶到寢殿裏躺下,又吩咐陽春和白雪準備熱水和醒酒湯,自己則是親自坐在床邊照顧著。
沈無岸平常是不怎麼飲酒的,今天或許是因為太開心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不過他的酒品倒是極好,喝醉了便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任由曲無容用浸了熱水的帕子為他擦拭臉頰和身體,那模樣倒是無比的聽話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