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蕪雨一回到曲府,便直奔她娘的房間,結果卻不想撲了個空。
問了她娘房裏的丫鬟,才知道楊氏這會兒正在花廳裏喝茶,她便急急忙忙地又奔去了花廳,剛進門便大聲地嚷嚷道:“娘,不好了!”
“什麼事不好了?”楊氏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莽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坐下來慢慢說!”
曲蕪雨在她身邊坐下來,接過丫鬟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把她看見曲無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楊氏說了一遍,最後帶著滿臉疑惑地問道:“娘,您說她怎麼突然間回來了?”
楊氏被她剛才的語氣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這會兒聽到隻是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她便沒好氣地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是啊,娘。”看她似乎並不在意,曲蕪雨越發地疑惑不解了,“我說的是曲無容!曲無容回來了!您怎麼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緊張呢?”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楊氏比她更加不解,“她回來就回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曲蕪雨訕訕地回道:“我這不是擔心她回來,咱們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嗎?”
“咱們現在這樣的日子,托得是你爹跟曲無憂的福,憑什麼她回來了,咱們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啊?”楊氏神色淡定,不似她那樣緊張兮兮。
“哎呀,娘您怎麼就不明白呢?”見跟她說不通,曲蕪雨氣得臉都紅了。
楊氏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到底在焦慮什麼,“你是不是擔心她會破壞你跟張少爺的親事啊?放心吧,有娘在呢!再說了,你再過幾天就要跟張少爺成親了,她就算想破壞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不是?”
“她怎麼沒有那個本事了?”曲蕪雨聞言一臉幽怨地看著她,“皇上有多麼喜歡她,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她想破壞女兒的親事,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聽到她這麼說,楊氏的神情倒是變得凝重了起來,“你不提起這茬兒的話,我還真是忘記了,要是她出麵阻止,你還真就可能嫁不到張府去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呀!”曲蕪雨聞言重重地歎了口氣,她可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欺負曲無容的,雖然最後沒有得逞,但是也難保她不會記恨自己不是?
楊氏沉默了片刻,這才複又開口道:“要是她真的那麼做了,你就算再擔心也沒有用,況且現在最擔心的也不應該是咱們。”
雖說曲無憂被冊封為安嬪之後,曲家所有的人都跟著沾了光,但是這沾的光也分多少,她們這一房所得到的隻不過是些蠅頭小利罷了,真正得到莫大好處的是花氏那一房,要是曲無容真的打算報複,那最擔心也應該是她們才對。
聽到她的話,曲蕪雨也反應過來了,她剛才是被見到曲無容的震驚給衝昏了頭腦,所以才會沒有想到這一點,這會兒被她這麼一提醒,理智也漸漸地回到了腦袋裏麵,“對哦,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忽略了呢?那我現在就告訴二娘去!”
見她說完就像支離弦的箭一樣飛奔了出去,楊氏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什麼時候能夠變得穩重一點兒?要是這樣嫁到張家,怕是要被張家人嫌棄的吧?
曲蕪雨向府裏的丫鬟打聽了花氏的所在,便匆匆忙忙地尋了過去。
這個時候花氏正在跟管家一起核對這個月的賬目,聽到丫鬟稟報說她找自己有事,便揮揮手讓管家先去忙,自己則是合上了手中的賬本,來到隔壁的花廳裏。
“二娘!”
看著進門來的人,花氏先是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要是沒有事,我也不敢來打擾二娘忙正事了。”曲蕪雨說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這件事可是關係著咱們家將來的富貴和榮辱,我覺得一定要趕快告訴二娘你才行,所以就過來了!”
“哦?”聽到她的這麼說,花氏終於提起了一絲興趣,“到底是什麼事?”
曲蕪雨也沒有再跟她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今天跟亭之出去吃飯的時候,看見曲無容了!”
“什麼?”花氏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便又問了一遍,“你說你看見誰了?”
“我看見曲無容了,她現在就在天都城裏!”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曲蕪雨隻好跟著又把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回花氏確定自己聽清楚了,不過她還是不能相信,“你這丫頭是不是覺沒睡醒啊?怎麼好端端的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全天都城誰不知道曲無容三年前嫁到百遼和親去了?這丫頭居然說在這裏看見她了,不是胡話是什麼?估計她不是還在做夢,就是睡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