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著沈無岸夫妻兩個一起睡嚐到了甜頭之後,沈離便開始對這件事樂此不疲起來,每天晚上到了就寢的時間,他便抱著自己的小玉枕出現在勤政殿裏,並且再自覺不過地鑽進他父皇和母後之間,那小動作熟練得沈無岸看著就牙根兒癢癢得很,誰叫有小家夥擋在中間,他連想做點兒壞事都找不到機會呢?
這樣過了幾天之後,沈無岸終於忍無可忍了,在小家夥又一次無視他憤怒的眼神,在他和曲無容中間安然地熟睡之後,他在心裏暗暗地下定了決心,一定得像個法子讓小家夥乖乖地回自己的寢殿就寢才行!
被幸福包圍著的沈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父皇給“記恨”上了,猶自在他母後的懷裏睡得香甜,小臉兒紅撲撲的模樣看上去十分可愛。
察覺到旁邊傳來不甘心的視線,曲無容忍不住抬起頭看了沈無岸一眼,然後就看見他正對著自己兒子的睡顏暗自磨牙,不由得暗自好笑。
可是身為他的枕邊人,曲無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的那點兒小心思?
隻不過懷中抱著的是她親生兒子,這樣的場景她之前曾經想象過無數次,如今小家夥真的就在她懷中,她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把他趕走的,所以她心裏其實也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麼取舍才好,最後便隻好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睡覺!”又盯著自己兒子的小臉磨了一會兒牙之後,沈無岸終於決定放棄這種沒有意義的舉動了,躺下來把被子往身上一拉,恨恨地說道,“我明天就傳旨讓人給他找個師父教習功夫,要讓這個臭小子忙得沒有時間過來搗亂才行!”
給沈離找武術師父是早就決定了的,隻是他原本想等沈離年紀還小,加上練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就打算等他再稍微長大一些,再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心疼這個得寸進尺的臭小子,要讓他再忙碌一些,忙到沒有時間過來壞自己的好事。
聽到他的話,曲無容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不過卻沒有出言反對,因為她知道盡管沈無岸表麵上對兒子跟他爭寵的舉動各種嫌棄,但其實心裏還是縱容著他的,要不然沈離哪有可能每次都得逞呢?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曲無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給父子兩個把被子蓋好,並且還安撫地拍了拍,“好了,睡吧。”
一夜無話。
又耐著性子休養了一陣子,沈無岸的耐心終於全部告罄了,在他看來,以自己的身體底子根本就不用休養這麼長的時間,隻不過是有曲無容在一邊勸著,而他又很享受曲無容陪在身邊的生活,所以才咬著牙忍耐了下來。
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每天等著他處理的事情很多,他不可能總這樣無所事事下去,於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柳老太醫帶著又來太醫院的眾位太醫們為他會診了一回,確定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之後,這才終於解除了他的“禁令”。
幾位太醫離開的時候,曲無容趁著沈無岸不注意,追上去拉著柳老太醫問道:“柳老太醫,皇上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看起來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柳老太醫撚了撚自己花白的胡須,回道,“不過老臣還是那句話,娘娘得時刻注意著皇上的狀態,至少在一年之內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我們才能完全地放下心來啊!”
“要一年那麼久?”曲無容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這事關係到沈無岸的龍體康健,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答應了,“好,我知道了!”
回到寢殿裏,曲無容才發現沈無岸正在陽春和白雪的服侍下更衣,便奇怪地問道:“你要出去嗎?”
“嗯。”沈無岸點點頭,“剛才小順子進來傳話,說是朝中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正好我也想順便看一看離兒學得怎麼樣了?”
這些日子,沈離除了要去聽鍾太傅講課之外,還要跟著顧念秋一起學習處理朝政,小家夥幾乎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也幸好是不用替他上早朝,否則小家夥鐵定早就吃不消了!
而他這個做父皇的,忙裏偷閑地休息了這麼一陣子,也是時候該去接下屬於自己的擔子了。
聽到他這麼說,曲無容也沒有阻攔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禦書房。
沈離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聽著旁邊顧念秋一字一句地念著奏折上麵的內容,表麵上看上去好像非常的認真,但其實桌子下麵亂蹬的小腿兒卻早已經出賣了主人真實的心情。
趁著顧念秋不注意,他捂著小嘴兒打了個哈欠,然後拿起麵前桌子上的朱筆,在麵前鋪開的宣紙上隨意地亂畫起來。
他早就注意到,顧念秋在給他念奏折的時候,精力全部都集中在手中的奏折上麵,卻無暇顧及他有沒有認真地聽;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每次都是表麵上裝出一副認真虛心的模樣,其實在顧念秋看不到的地方,他便開始給自己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