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時錦詫異了,“師父的意思是……”
君千紀道:“為師的話你從來都是聽半句便能意會。蘭樂坊的地址就不用為師告訴你了,你到了街上逢人一問便知。”
鳳時錦看著君千紀轉身而去,訥訥道:“徒兒不太明白師父的意思,徒兒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行嗎?”
君千紀頭也不回道:“你什麼意思便是為師的意思,去做吧,不用顧忌什麼,出了什麼事為師擔著。你將錦帕交給蘭樂,蘭樂知道怎麼做。”
鳳時錦喜道:“那徒兒不會客氣的。”
這天將至正午時分,菜市口這邊人山人海時分擁擠,已經很久沒有在菜市口這邊斬命犯了,大家都來瞧一瞧熱鬧。
鳳時錦和柳雲初也混跡在這裏麵,被滿大街人氣熏得渾身是汗。這時三個命犯正被官兵們押著遊大街,暫時還沒遊到菜市口來。
柳雲初果真準備了一籃子雞蛋和一籃子爛菜葉子,把輕的爛菜葉子遞給鳳時錦,說道:“一會兒你使勁兒扔可命扔,哎喲這些人真是,沒事來這裏湊什麼熱鬧,這大熱天的。斬人有什麼好看的呢,也不怕回去做惡夢麼。”
鳳時錦睨他一眼,好笑道:“那你不也一樣來了麼。”
柳雲初道:“我怎麼能一樣,我可是受害者。”
一會兒,有人喊道:“來了來了!”
柳雲初伸長了脖子望去,隻見那街頭,三個木籠子裝著三個犯人,正車輪滾滾地朝這邊過來。圍觀的百姓們自動從街道中間分開站兩邊,不少人也早已和柳雲初一樣準備了些爛菜葉子,雞蛋太貴了估計隻有柳雲初這樣的土豪才舍得扔。
待籠子一開近,那些爛菜葉與天齊飛,紛紛砸在了三個罪犯的頭上、身上。有人喊道:“喪盡天良的,你們快去死吧!”
柳雲初亦是不遺餘力地往幾人腦袋上砸雞蛋,那叫一個爽。
三個罪犯套著鐐銬,從木籠子押去了刑台上。判官於烈日下宣讀了三人的滔滔罪行,於日頭最盛的正午時分丟下判令,斬。
於是三名劊子手在眾目睽睽之下,高高舉起手中被磨得寒光發亮的大刀,懸在三個驚恐至極的罪犯的後腰上方。然後大喝一聲,那懸著的大刀便沉沉落下。
噗嗤一聲,刑台上鮮血四濺。
百姓們大多不忍直視,或閉上眼或側開了頭去。
柳雲初膽兒又不大,怎可能全程睜大著眼,當那砍刀落下去的刹那,他亦是可旁人一樣,側頭緊緊閉上了眼,往鳳時錦的肩膀上靠去。
鳳時錦寬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血腥氣很快彌漫了上來,她對柳雲初悠悠道:“讓你別來你不信,非得要來湊這個熱鬧。眼下怎的不敢看了,那台子上可算熱鬧,一刀從他們的腰上斬了去,人斷成了兩半,死不瞑目呢,腸子什麼都都流了一地。”
她說的是真的,而且還輕描淡寫,一點也沒誇張。
柳雲初嗅著那血腥氣就先受不了了,捂嘴欲嘔:“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