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要說,再不說我就沒機會了……”柳雲初趴在馬背上,苦悶地哭著,“還記得我送給你的那串海藍玉錦腰佩麼,那是我家的傳家寶,我娘交給我,要我送給未來媳婦的……”
鳳時錦心悸了好一陣。蘇顧言蹙眉看了她兩眼。
後來柳雲初不知不覺睡著了。蘇顧言道:“你師父難道沒告訴你,不要隨便收別人的禮物麼?”
鳳時錦啞然道:“師父說過,隻是我信了這貨的邪,居然坑我。我當真以為他是當我好朋友才送我那麼貴重的東西。”那串玉佩她自然沒隨身帶在身上,也曉得那是貴重的東西,不然若要是在,此刻定然被鳳時錦拿出來摔柳雲初一臉了。
蘇顧言波瀾不驚道:“那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男女之間不會有純粹的友誼。”
鳳時錦認真道:“這個師父倒是沒有說過。”但他之前不止一次地說讓她和柳雲初以及國子學裏的男學生保持距離,是不是就是在隱晦地教授她這個道理呢?
蘇顧言和鳳時錦一起,將柳雲初連人帶馬地送還到安國侯府。安國侯與二人很是客套寒暄了一番。畢後,蘇顧言轉身往街上走,月影淡淡,冷冷清清,他道:“走吧,現在該送你回去了。”
鳳時錦道:“不必了,我曉得路,知道怎麼走。”
蘇顧言回眸看她一眼,道:“你一個姑娘家,半路出了什麼事,我不好向國師交代。你若覺得別扭,就將我看做夫子,反正國子學的夫子也頗為鹹吃蘿卜淡操心,不僅要教書育人,還負責替學生善後,送學生回家。”
這話聽進鳳時錦的耳朵裏,氣氛陡然鬆懈了不少,她道:“夫子這是在用自嘲的方式表達你的職業嗎?”
“可以這麼說。”蘇顧言道,“你和柳雲初若是能讓我少操點心,約摸我也會多活兩年吧。”
“……夫子今晚似乎自嘲得有些厲害了。”
“有嗎?”蘇顧言走著走著,側頭看著她,突然板正了語氣道,“七公主和簡司音這件事,你不許插手。”
他好似知道鳳時錦心裏在想什麼。鳳時錦委實在一邊和他閑磕牙一邊內心裏在盤算著這件事。簡司音就算了,反正與她也沒什麼關係,但她不能容忍的是蘇連茹欺負到柳雲初的頭上。這一舉,確實毀了兩個人。
鳳時錦張口就問:“為什麼?你莫不是要幫蘇連茹?”
蘇顧言道:“若是想將事情鬧大,柳世子也不至於喝了悶酒去做那樣的傻事,除非他不想要簡小姐的聲譽了。這件事你我都當不知道才比較好。”
“那也總不能讓他們吃這麼大虧,讓蘇連茹一個人得意吧!”
蘇顧言道:“你要是亂來,我便告訴你師父。”
鳳時錦默了默,應道:“好,這件事我不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