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趁秋兒安排下人打掃院子,朝歌閑著和曉惠聊天。“曉惠,你入顧府幾年了?”
曉惠思緒了一會兒,“大概八、九年了吧。”
“那你多大就入顧府?”朝歌有些驚訝,曉慧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歲數。
“六歲時遇上旱災,許多百姓顆米無收,我家也沒有糧食,一家人都餓的骨瘦如柴,於是父親便讓我來顧府做差事,討口飯吃。秋姐姐也是那時進府,不過比我大兩歲。不過那時我才六歲,哪會做些什麼,成天搗亂。還好夫人慈悲,念我年紀小,也就隨我玩耍。”曉惠用她特有的聲音嘰嘰喳喳地說著,好似乎那段經曆並不悲傷。
“看來夫人一定是十分慈祥之人。”
“是的,我們夫人可是東朝的景語長公主,最受先皇疼愛。不過夫人一點架子也沒有,也不嬌氣,還讓我們顧府的都喚她夫人,說是既然嫁入顧府便以夫家為尊,別在府裏喚她公主。”
“夫人可真是平易近人。”朝歌抿了口茶,便放下。
“那可不,她與老爺十分恩愛。”說到夫人,曉惠像是有說不盡的話。
“聽顧諾說他還有一個兄長與姐姐?”朝歌低頭擦拭著琴,不經意地問。
“是,顧夫人生了三個孩子。大公子與小公子都是一表人材,還有小姐,咱們小姐嫁給禮部尚書的大公子鬱謙大人。”
“聽說鬱夫人美豔動人,原來就是你們家小姐,看來一定是繼承了夫人的美貌。”
“是的,聽夫人身邊年老的嬤嬤說,夫人年輕時可是傾國傾城,連鄰國西蜀的王子都想娶她為妻,可是先皇不舍夫人遠嫁,便沒有同意。”
朝歌笑著再與她談些家常話。
“朝歌,朝歌。”顧諾人還沒有踏入秋夕苑,聲音已經傳遍苑裏的每個角落。
“誒誒誒。”她隻好起身答應他。
他換了一襲深藍色的長袍,鑲著金絲邊,腰間垂掛著一枚玉佩,一副官宦人家貴族子弟的模樣。
“不知顧公子前來有何貴幹。”朝歌故意惱他。
“我知道你取笑我穿得人模狗樣。”他無奈看看自己的衣裳。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說。”她趕緊扯清關係。
“還不是長姐今日回家看望父母,母親便讓我穿著這一身衣裳,說是顧家顏麵。可顧家顏麵哪裏會是我這身衣裳就能給的。”
她笑著仔細打量他,“還挺好看的。”
“是說我嗎?我可接受了。”他湊上前來笑著說。
“是是是。剛剛急匆匆地進來,是有什麼急事嗎?”她忙岔開話題,轉身給他遞了杯茶水。
他給過水杯便喝,“我與母親和長姐談到你,她們都想見見,便派我前來請你大駕。”
朝歌對曉惠說:“喚秋兒進來。”
秋兒聽到緣由急忙進屋,朝歌望著銅鏡整整頭上的發飾,“秋兒,你拿著若水跟我們一起見見夫人和鬱少夫人。”
朝歌想著,秋兒是個經曆大場麵的丫環,帶著她在身邊,遇上些什麼事還能指點指點自己。
顧夫人做在椅子上,一身紫紅的外衣,乳白色蠶絲裙,頭上隻素雅的別了一隻銀釵,卻依舊風姿高貴而卓越。而一旁的女子雍容華貴,滿頭的銀飾珠寶閃閃發亮,粉色的長裙用金絲秀著幾朵花,如此逼真,若在花叢裏也要引得幾隻蝴蝶來瞧瞧。她們的容貌神似,女子的眉眼像極了母親,一顰一笑都十分相像。
朝歌大方得體向她們行禮:“小女蘇朝歌,見過顧夫人,鬱少夫人。”
顧念上前來將她扶起,“突然被喚做鬱少夫人,我還真不習慣。聽諾兒說,蘇小姐與他同歲,那便隨他喚我姐姐就行。”
朝歌笑著點點頭,“是,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