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就是顧謙修租來,打算這邊房子開始裝修的時候暫住的。
所以離的並不是很遠,過一條馬路的另一個高檔小區裏。
差不多看了三套房子,他都覺得不是很滿意。
我跟他說:“不是暫住嗎?那就沒必要挑來挑去啊……反正等那邊裝修好了還要搬回去住的。”
我對房子的要求並不是很高。
但顧謙修似乎很懂,不管是朝向還是裝修,以及廚房浴室等細節方麵,他都很在意。
廚房單槽的他不要,浴室非幹濕隔離的他也不要。
陽台太小的不要,主臥朝向不好的也不要。
他的理由是,會住著不舒服。
我想,這大概是給自己強迫症找的最清新脫俗的借口了。
我嘲笑他說:“既然要求那麼多,你還來我那睡沙發幹什麼?沙發比床睡得舒服?”
他聽完,轉頭眸色沉沉地看著我,說:“本來是很不舒服,但想到你睡在房間裏,就舒服了。”
我愣了一下,問他什麼意思?
顧謙修淡淡地說:“因為兩個人的話,不會顯得太冷清。”
“你性子本來就冷冷淡淡的,還怕冷清?顧先生,你前三十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啊?”
按理來說,獨居久的人,會習慣一個人住,一個人做任何事情。
顧謙修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嗎?
“就這麼過來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垂眸摸了摸廚房的大理石吧台,語氣很輕。
但聽完就莫名地感覺有點心酸。
好像確實孤獨得很可憐的樣子。
我心一軟,就試探地問:“要不我們就多看幾套?反正也不著急,你慢慢選,找到喜歡的那套為止。”
顧謙修點了點頭,沉聲問我:“你就沒什麼要求?”
我笑了笑:“我能有什麼要求呢?隻要基本問題不大,我照樣能過日子啊,顧先生,日子的好壞,是人心裏頭感覺出來的。就像你覺得這個房子隻要達到了你的要求後就能夠讓你生活的舒服一樣。”
“嗯。”
他應了一聲,似乎在沉思什麼,就沒再說了。
接著,我們就又去看了另一個小區的房子。
隻是有些意外,在進電梯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另一位大學室友溫嵐和她的兒子。
她看見我也很是驚訝。
“你不是跟住在惠東區嗎?怎麼到這邊來了?”她問。
我微笑著回道:“剛搬過來的,好久不見你了,你過得還好嗎?”
溫嵐抱起了她兩三歲的兒子,對我笑道:“還不錯啊,你呢?跟丁文柏也過的不錯吧?都結婚那麼多年了,該有個孩子了吧?”
她提起丁文柏,我就有點尷尬了,說:“我跟丁文柏離婚了。”
溫嵐臉色變了一下,連忙向我道歉:“抱歉啊喬靜,我都不知道,還以為你們……這太突然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關係,不知道也正常。
“那這位先生是?”
溫嵐看著站在我旁邊的顧謙修,詢問道。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她說是普通朋友的時候。
顧謙修已經向溫嵐伸出了手,主動介紹自己:“溫小姐你好,我是小靜的現任丈夫顧謙修。”
溫嵐詫異地看著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好。抱歉啊顧先生,我剛才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握住了顧謙修的手,滿是誠意地邀請我們:“不如上我家坐一坐吧。”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顧謙修卻先拉住了我的手,回溫嵐:“不會打擾到溫小姐吧?”
溫嵐笑笑,“不會,我跟喬靜都是好幾年的室友了,也好多年沒見了,坐下來聚聚唄。”
“溫小姐太客氣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顧謙修自作主張地答應了。
我也不好張嘴駁他的麵子,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溫嵐去她家坐坐。
可實際上,我並不是很想跟溫嵐聚一聚的。
溫嵐的性子要怎麼說呢?
在上大學的時候,她算是跟我們最不合群的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