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坐在安知的前座,她是一個膽小且卑微,從小到大連屎——咳咳,騷瑞,跑錯片場了,是從小到大連搭話都不敢的女孩子。
內向的她將一門心思全部都放在學習上,用越來越淵博的知識以及越來越厚的鏡片來築成堡壘,與他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自己給自己施加的枷鎖,依靠不了自己,也依靠不了任何人,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行。
每天的生活都是枯燥而又單一,一天重複著一天,偶爾聽見身邊人的談話,內容也僅僅是人物從蕾姆轉變為了康娜,中心思想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對於這樣的生活,周蕊開始了厭倦。
直到一次座位的調動,讓安知坐在了他的身後,這個男孩似乎有著說不完的故事,他每天跟潭段討論著的東西都讓人感到新奇。
他能夠熟練說出很多例如“otaku”,“扒皮吧”,“小黑屋”,“ipz462”,“fff團”等等等等讓人聽不懂的名詞。
“他應該是個很有趣的人吧?如果他能夠把故事說給我聽,那該多好啊……”
每次趴在桌子上,聽著安知侃侃的時候,周蕊總是會升起這樣的念頭,雖然常常讓她的臉色羞紅無比,但是周蕊卻停不住自己腦中的幻想,哪怕知道這些都是不可能的,是無意義的。
但是每當潭段對安知感到不耐煩的時候,周蕊總是難以壓抑心中的想法,她是那麼的想要回頭跟潭段說一句,請跟我換個位置的要求啊。
她知道,自己或許是喜歡上了安知,喜歡上了這個跟自己一樣,戴著眼鏡,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的男生。
每到周一,安知睡覺的時候,周蕊總是會默默的、偷偷的注視著他,一邊心疼著安知,一邊欣喜的將心上人的睡顏牢牢的烙印在心中。
哪怕畢業以後就將再無交集,至少也要記得自己初戀的模樣,這就是周蕊想做的,也是她此刻正在做的。
雖然安知的同桌換成了一個漂亮女生讓她很不安,不過既然是妹妹的話,周蕊也就放下了心來。
“不知道安知什麼時候回來呢……”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蕊一邊吃著自己準備的便當,一邊念著安知。
“咦?周蕊同學?你找我有事嗎?”
好巧不巧的,這句話被剛進來的安知聽見了。
突然聽到安知聲音的周蕊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安知隔著老遠就能感受氣氛的轉變,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好像造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後果?
“那啥……周蕊同學,你的臉突然變得好紅誒,你……沒事吧?”
安知小心翼翼的問著周蕊,因為那那麵色,不管怎麼看都不正常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沒事!!”
周蕊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尖銳了起來,震的安知耳膜生疼,在安知的印象中周蕊一直是一個不善於與人交談,溫柔而內斂的女孩子,今天的反應那麼失常,果然是……
安知上前幾步,將右手貼在了周蕊的額頭上,又比了比自己額頭的溫度,頓時恍然大悟:
“周蕊同學,你這肯定是發燒了啊……喂喂喂,等等、你別暈啊喂!”
受不了這般刺激的周蕊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了安知的懷裏。
“這下麻煩了啊,好端端的怎麼說暈倒就暈倒呢……”
安知隻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十倍了。
一個公主抱抱起周蕊,安知無奈的跑去了保健室。
可惜的是,中午的保健室,是沒有保健老師的,隻不過好在中午不關門,以便讓遭遇緊急情況的學生們自己動手。
進了保健室,將周蕊在床上放下,再脫下她的鞋子,塞進了被窩,安知又打了一盆水,扯過一條幹淨的毛巾浸濕,敷在了周蕊的額頭上。
現在是二月立春,在這種季節感冒或者發燒其實是很常見的,因為它的天色變幻無常,有時候熱的你短衣短袖過夏天,有時候又冷的你棉衣棉褲過冬天,更有過分的時候居然“乒乒乓乓”的就開始下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