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新防盜, 訂閱未滿80%的要等1-2天才能看 母親的笑意倏然收斂, 眼光四下一掃,身邊的人都像是臉被凍住了一般止了笑, 又迅速退開。母親蹙著眉, 半蹲下來, 兩眼平平望進我眼中, 淡淡道:“誰跟你說這話的?”
我看著她道:“沒人跟我說這話, 隻是…敏之表兄他本也不是姓武的, 他能改姓,那我為何不能?我…我也想同阿娘姓。”
母親的眉頭又鬆開來,拍拍我的臉,笑道:“這話以後不要說了,再說, 阿娘就罰你去佛堂抄經去, 抄一千遍。”
我道:“我知道,這話不能叫阿耶和六郎聽見,隻能和阿娘說,方才身邊都是阿娘的人, 沒關係的。”
母親哭笑不得, 在我頭上狠拍了一下,喝道:“和誰都不許說!滾罷。”
我對她吐吐舌頭,也不上輦, 自己一路小跑著回去了。
韋歡在我進院子的時候便看見了, 卻假作不見, 扭身就走到屋裏麵,等我進了屋,她又走到內間去,坐在幾案邊,手裏拿本書裝模作樣地看。
我叫人在外麵看著,方輕輕靠到韋歡旁邊,捅一捅她的肩,喚一句“阿歡”,她不理我,我見她看的是我那本《韓子》,便湊趣道:“上官才人都與我講解過的,你有不懂的,隻管問我。”
韋歡抬頭看了我一眼,另換了一本《老子》來看,我笑道:“這本我能背誦,內中大義卻不甚解,不如你教教我?”說著便挪到幾案的另一側,正兒八經地與她跪坐相對。韋歡瞪我,我隻是笑嘻嘻看她,向她拱手做求教的模樣,因著些許酒意,滿口隻混說道:“韋師父,韋先生,韋四娘子,求你教教我,或者隻同我說一句話也好,你說一句,我才歡喜。”
韋歡掩了書,探身上前,摸了摸我的臉,又在我跟前一嗅,蹙眉道:“喝了酒?”
我道:“隻一杯。”
她翻了個白眼,張口就要叫人,我拉住她道:“別叫她們,我有悄悄話要跟你說。”
韋歡冷冷道:“你要和朋友談詩論道的,隻管宣崔明德、王平她們誰來說就是了,拉著我做什麼?”
我此刻思緒敏銳,竟捕捉到了她的心思,笑嘻嘻地道:“阿歡,你…不喜歡我和崔明德她們來往?”
韋歡冷笑:“她們都是公卿之女,家世顯赫,我不過是騾從自角門裏拉進來的小小宮人,何德何能,敢同她們相比?”
我道:“公卿不公卿的,與我們的情誼又何幹?難道我還用在乎你的家世不成?”
韋歡卻被這話激怒,立起來道:“你是公主,自然是不用在乎身邊宮人的家世。”
我聽見這句,方知剛才說錯了話,趕忙站起,扯住她道:“阿歡,我不是說你是宮人…你雖沒個名分,在我心中,卻比有名分的要重要多了。”
韋歡冷笑不止,起身要向外走,我忙叫她:“你去哪?”
韋歡頭也不回地道:“自然是去打水服侍公主你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