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老頭,我明天都要走了,不陪我喝兩杯?”李道禪看著魯尺規問道。
“前方路不好走,還是少喝酒,以免摔跟頭。”魯尺規話中有話。
李道禪哈哈一笑:“生而為人,路何時好走過。不過啊,今日難得小七讓喝酒,您老若是不喝,下次可就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嘍。”
“老夫一大把年紀,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雖然魯尺規這樣說,可餘光還是瞄了幾眼李道禪手中的酒杯,定力足,可不見得酒癮不犯。
“十三,你少喝點,多吃些飯菜。”凰鳶不停地給李道禪夾菜。
李道禪一邊吃著菜,一邊喝著酒,著實舒坦。
現今已經深秋,繁星如河,蟲鳴如歌。李道禪坐在院中,抬頭望著夜空。魯尺規飯後抽煙,早就成了習慣。凰鳶坐在一旁單手托著下巴。明月照人,人望月,心有百情不得說。
此情此景,又何必多言?
第二日,李道禪早早起床,凰鳶比他起的還早。
“喏,這是你的行李,昨日我就幫你整好。”凰鳶遞給他一個鼓囊囊的包裹。
李道禪看著包裹,心中發苦。凰鳶給自己拿了不少東西,有衣物,也有幹糧,竟然還有散碎銀兩。自己這次走可不是遊山玩水,他將裏麵的銀兩等不需之物全都取出。把凰鳶給準備的幾身衣物放在包裹中,係好背在身後。看看竹樓,自己已經在此處生活將近年許,今日離開,心中還是頗為的不舍。
竹林染黃,林中一座竹樓,樓外有小院,院中有爺孫二人。
李道禪走出院子,凰鳶在門口等了他半天。
“讓你等了這麼久,抱歉。”他滿臉賠笑。
凰鳶心有不舍,嘴上卻仍然逞強:“本姑娘可沒你那般小氣,我可是大人有大量。”
回頭看著小院,李道禪輕聲說道:“還真有點舍不得。”
凰鳶緊握著手,她不想李道禪離開,最好一輩子都留在這裏。
“快點走吧。”低著頭,凰鳶催促了一句,自己大步先走。李道禪一轉身,跟了上去。
跟隨凰鳶穿過竹林,來到一座小木屋,走進木屋,裏麵有一木梯,二人站在上麵。
木梯便自動下落。
李道禪可不是第一次來這裏,要想從鷹愁峰下去,便隻有乘坐山洞裏的諸葛舟。
凰鳶跳上船,開始向鐵爐中添加木炭。
李道禪笑道:“這活讓我來。”說
著卷起袖子開始賣力幹了起來,點燃木炭之後,氣囊慢慢開始變大,腳下木舟一震。
凰鳶抬頭看向氣囊,然後拍了拍李道禪:“看見山洞牆壁上固定氣囊的繩子了沒有?你把他們解開。”
李道禪點點頭,一個縱身跳了上去,轉眼間又跳了下來。凰鳶很滿意:“看來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凰鳶走到船頭,手放在舵盤上,諸葛舟緩緩飛出了山洞,道禪趴在船邊向下望去,舟下隻有雲海,什麼都看不見。
“小七,魯老頭兒呢?都一起生活這麼久,我都走了,這老頭兒也不來送送?”
“爺爺他可不會來送你,一聽說你走,樂嗬得不行。”
“真不地道,早知道就在他的酒壇裏撒兩泡尿。”
“切,你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啊,誰都稀罕你?”
“咱也不願做香餑餑,咱心太小,也裝不下那麼多人。所以還是厭煩我的人多點,對我好的人少點。”
凰鳶笑著不說話。
諸葛舟在空中緩緩飛行。
“抓好了!”凰鳶大喊一聲,諸葛舟一頭紮進雲中。
李道禪抓住船邊,雙眼微眯,看著白雲如煙一般從麵前飛過。此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李道禪回頭看去,隻見到一道木板自行打開,滾出一個木匣。他蹲下身,將木匣打開,看到幾把暗器,還有幾把短刀,翻騰一下,還有幾張紙。匆匆掃了一遍,是暗器的使用之法,寫的極為詳細,唯恐使用之人不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