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再走多遠才能穿過毒瘴?”張餘笙問。
少年給他們的藥丸果然有用,他們服用之後,走進毒瘴之中後卻什麼感覺都沒有,隻是馬車在黑暗中前行,張餘笙還是心中有所擔心,問身旁的少年。
“走個一百多丈,就能穿過毒瘴。”少年說道。
“一百多丈?”
“怪不得外人進不來,要在毒瘴中走一百多丈,怕是早就死了。”張餘笙暗暗心驚。
“也沒什麼啊,再說毒瘴能攔得住你們外人,可攔不住藥王穀之人。”
“你們藥王穀也幸虧有了這毒瘴,若不是依照你們藥王穀的行事作風,早有人來尋你們的麻煩。”
“我們藥王穀就算沒有這毒瘴,也沒幾人趕來藥王穀尋事。”
“你們藥王穀難道有不少高手?”
“你說的是武夫?”
“可不是?難道還能說的是醫術高手?這不用說,本姑娘也知道。”
“練武的也有一些,不過隻算中流而已。”
“那你如何篤定沒人敢來你們藥王穀尋事?”
少年說道:“藥王穀之人的醫術可不是白學的,若是論殺人的本事,那我們藥王穀可是有不少的高手。”
張餘笙搖搖頭:“真不知你們藥王穀,到底是救人的還是殺人的?”
“好像都是。”少年說道。
張餘笙抬頭看了一眼麵前毒瘴,還是有些擔心。
少年看到後,說道:“你不用怕這毒瘴,雖然它有奇毒,但這毒瘴還能製不少種藥,也算是一種寶貝。”
張餘笙縮縮頭:“得了吧,用這毒瘴做的藥,送給本姑娘吃,本姑娘都不吃。”
“可是你已經吃過了。”少年麵帶微笑。
“本姑娘怎麼不記得?”張餘笙一臉不信。
“就是剛才的藥丸呐。”
“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本姑娘絕不會吃。”張餘笙想想心中害怕。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什麼是毒,什麼是藥?皆不過是一種稱呼。毒與藥本就是一物,沒什麼區別,隻看如何用罷了。”
“謬論。”
“這哪裏是謬論。對了,你說我們藥王穀見死不救,冷血無情。實則不然,我們藥王穀研究醫道數百年,已經看破生死。什麼是生,即不死;什麼是死,即不生。生死本就是生命的一個階段。”
“那活著也總是死了要好。”
“這話也說得不對。活著實則往往不如死了好。活著便要經曆病痛,苦難的折磨。倒是死了,什麼也都不用經曆。有句話說得好,死了一了百了。修行之人看得最是明白,眾生皆苦,天地不仁,說的真是好。”
“那你幹脆死了算了。”
少年微微一笑:“姑娘著急什麼,反正我遲早會死。說不巧我現在正在與你說話,轉眼之間就是一具屍體。想想活的太久也挺無趣的,像老祖他老人家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頭發雪白,牙齒掉光,挺無趣的。”
張餘笙隻覺得眼前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和他年齡不相符合的冷漠,仿佛對一切都已經看淡,甚至是連常人都避之不及的生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