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做徒弟做師父,都不夠格(1 / 2)

不通乘柳飛空,望著腳下大好山河,嗬嗬一笑。他以前很喜歡獨自一人在山上看風景。山上清淨神仙地,山下風景瓊瑤池。就算日複一日,不通怎麼都看不厭。

不因遠處天下如錦,更不因盛世繁華。皆因在他眼中人世間就是好看。

玄通自幼便告訴不通,雖然他事事不通,可道心天成,隻因他能看透世間本相。但天生道心,卻道心空虛,無物可參。不通從未在意,畢竟修道在他眼中就是修道,道是什麼,不知也可,隻要身在道中,便是修道。

自從見了落晴,才知天下風景千萬,自己坐在山頭望了多年,不是為了看風景,隻是為了等她。從此,有她便有道,無她不打禪。

隻因隨手打翻燭燈,燒毀一個“晴”字,他便不遠萬裏,走了大半月的漫漫長路,隻為看落晴一眼。不說機緣巧合,也不說命理天機。不通救下了落晴,可他卻覺得心空。

望向遠處,轉眼之間,三清觀已在身前。

不通曾對玄通說過:“師父,雖然您老人家年歲是高,可道行不高,為何非要將咱的一座小破觀叫做三清觀,這還真是好大的名頭。就不怕那些祖師一生氣,給咱道觀來兩道金雷?”

玄通一臉不屑:“哼,人人都以為‘三清’乃是咱們道教三位祖師,那都是凡夫俗子的想法。老夫才懶得抱他們三位老人家的大腿,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三清,乃是眼清、嘴清、耳清。做人修道難就難在心不清靜。心有他物,又怎可悟得大道?終是落了俗塵。”

“原來您老是跟佛門學來的,我就說,您老也沒有那個本事。”

玄通也不氣,嘿嘿一笑:“徒兒啊,你不知,這天下的大道理和寫文章一樣,哪裏來的學不學,抄不抄?隻要咱用,那就是咱高明。”

“可是師父,那我也沒看到你那裏清靜了。要不咱們改改道觀的名字得了。”

“改?當年你師父我可是冥思苦想,才想到了這麼一個有玄機的名字,怎麼能說改就改?”

“反正也是抄別人的,改了也就改了。”

玄通扭頭看了一眼到觀前的木匾:“不行,若是再想一個名字,著實費腦筋。就這樣吧。”

“您老怕麻煩,我來便是。”

“不用你多事!”玄通是打定主意不改名字。

如今不通是真的“三清”,但是心再也不清明。他突然胸口一痛,腳下細柳緩緩飄落。不通剛落在地上,就歪到在地上。

“看來還是有些勉強。”

不通無奈一笑,看著自己腳邊的青柳,將其拿在手中。

“你跟隨我走了如此遠,怕是再也回不到故鄉去了。”

說著,他站起身,如今正是春日,若是將這根柳枝插在道觀前,想必定能生根發芽。他拿起一塊石頭,廢了半天功夫,才刨出一個土坑,他將青柳插進去,小心翼翼用土埋好。

不通放下了執念,卻種下一棵相思樹。

到觀前卻不見玄通的人影,不通笑了笑,想著玄通一會還不知如何教訓他。不過玄通平時說話也好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