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妃姐,真的不要攔攔十三?他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若離站在柳若妃身後,小聲問道。
紫槡拉住她:“問什麼問,這苟理我也見過幾次,平時唯唯諾諾的,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紫槡姐,都這個時候了,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是十三真的傷了他的性命,那就要有牢獄之災了。”
柳若妃開口道:“不用擔心,若是十三想殺他,他早就已經死了,活不到現在。”
“那為何十三出手如此很?”
“因為苟理讓他想到了一些事,一些陳年往事,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的事。”
“若妃姐,你跟十三這麼熟,也有不知道的事?”
“十三有許多事,別人都不知道。”柳若妃轉過頭微微一笑:“不過倒也無所謂,我隻需要知道我應該知道的事便好。”
若離與紫槡對視一眼,皆不再說話。
“行啦,再去準備一些好菜,想必今夜十三得喝上不少酒。”
院中的李道禪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一旁則是皮青臉腫的苟理。
“喂,小爺下手可是有分寸的,別裝死。”說著用腳又踢了一下苟理。
苟理將嘴裏的血沫吐了出來:“我沒裝死,隻是有些累。”
“屁,都是小爺在動手,累的可是小爺。”
苟理本想起身,可渾身酸痛,根本動彈不得:“那麼下次讓我動手,你躺在地上挨打便是。”
“算啦,算啦。髒活累活,還是由小爺來,咱是吃過苦的孩子。”
“我也是吃過苦的,不怕。”
李道禪嗤笑道:“不是小爺看不起你,小爺吃過的苦,你可沒吃過。”
“照你這麼說,誰吃的苦多,就能動手打人?”
“小爺可沒這麼說。”
“哈哈哈,不跟你掰扯。其實我不想讓師父死,反倒是希望師父能夠長命百歲,等他百年後,我給他養老送終。”
“這話不用對我說,現在涼師傅昏了過去,總還有醒來的時候,你自己對他說去。”
“都砍了師父一刀,哪還有臉見他?”
李道禪揉揉手腕:“這算個屁,他一定不會放在心上,要不然適才可不會那般從容。”
“砍了一刀可不是小事,我若是砍你一刀,你會怎樣?”
“嗬嗬嗬,像小爺這麼寬宏大量的人,當然不會記仇啦。”
苟理歪過頭:“我問你會怎麼做?”
“你小子怎麼喜歡刨根問底啊,沒什麼,小爺當然要你的命。”
“你這人還真是有趣。”苟理笑了一下。
李道禪說道:“唉,能不能換句話誇我?這句話,小爺聽得太多了。”
“沒讀過書,想不到什麼溜須拍馬的話。”
“巧了,這點咱倆一樣。”
春日黃昏,暖風拂過,李道禪摸摸麵龐,這是他最喜歡的季節。當年在北境時,最盼望的便是能夠有一日看到春燕銜泥,風吹花舞的時候,隻是那時,這些都是遙不可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