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爾手握馬刀騎在馬上,心中甚為得意。他乃是原來北蠻十大部族之一,隻是在當年大奉征戰北蠻時,所在部族,被屠戮殆盡,致此,他們這一族,也算不上什麼大部族了。
所以,巴特爾便部族首領之子,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北蠻戰士。而巴特爾此人沒有什麼回複部族榮光之心,隻有對大奉的怨恨。
在他看來,隻要能讓他手刃大奉之人,其他的便已經無足輕重。
所以自蠻牙兒帶兵以來,不管是在北境,還是攻打北寒關與雁北關。蠻牙兒總要登上幾日,這在巴特爾眼中,便是對北蠻最大的羞辱。
如今,蠻牙兒派一萬騎兵前去探路,已經給了交代,隻要探明前方軍情,剩下的隨巴特爾高興。
這一次,巴特爾咧嘴一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什麼兵法,什麼謀後而動,在他看來皆是屁話。
北蠻的疆土,何時不是用身下的駿馬踏出來?何時不是用手中的馬刀砍殺出來的?從未聽說要學大奉之人,故弄玄虛。
所以,巴特爾雖然記著蠻牙兒交代的事情,可他還另有打算,那便是在前往轉上幾圈,殺大奉子民!
而身後的一萬北蠻將士,雖然想的與巴特爾不盡相同,但對於他們來說,沒了約束,就是一件好事。那自然是燒殺搶掠,任自己快活。
隻是,不知為何,他們雖然找到了不少村子,可現如今卻沒了人影。隻留下空蕩蕩的屋舍。
巴特爾翻身下馬,看著地上的一道車痕,眼神冰冷。
“巴特爾,看什麼看,這裏的大奉百姓早就已經走了。”一人騎著馬,對巴特爾說道。
這裏的情景,誰還看不出此事?隻是那人又要再說一遍,巴特爾心中厭煩,他說道:“你廢話太多。”
“你!”那北蠻聽到巴特爾的話,怒目圓睜。他與巴特爾歲數相近,不過他原來可不是什麼部族首領之子,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北蠻。
當年,見到了巴特爾他還得給其行禮。如今他還是他,但巴特爾卻沒了原來的身份。所以他看著巴特爾,心中帶著譏諷。
“巴特爾,雖然少主讓你領兵,但你也不用如此囂張。”他說道。
巴特爾將手中的黃土一甩,站起身,看向他:“我雖然不喜少主,但少主有句話,我卻覺得說的很對。”
“什麼話?”
可見此人也是頭腦簡單之人,竟然還接巴特爾的話。
“你若再多說一句,我便殺了你。”巴特爾冷哼一聲。
那人自然心中不服氣,在如此多人麵前,又則能丟了麵子?他巴特爾現如今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北蠻士卒,與他無異。
“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那人說著抽出馬刀。
巴特爾突然衝上前去,一拳捶在那人身下坐騎的肚子之上。
倒是苦了那匹馬,嘶鳴一聲,隻感到四肢無力,倒在地上。而馬上之人,心中一驚,他雖然嘴上不服輸,可現在乃是在戰場之上,他竟沒想到,巴特爾竟然真的敢跟自己動手。
“你瘋了不成?”那人又驚又怒。
而巴特爾冷笑一聲:“怎麼,不是你先舉起的馬刀?”
“巴特爾我知道你力大無窮,但現如今還有少主交代的事要辦,延誤了少主的事,小心你的性命!”那人隻得搬出蠻牙兒。
可巴特爾卻麵帶譏諷:“若是少主責罰,我巴特爾的命就送給少主了!”
他竟然絲毫不怕蠻牙兒。
正在二人對峙之時,隻見到前方有一道寒光,巴特爾身旁,幾個北蠻應聲倒在地上,已經或作了屍體。
“是飛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那些北蠻慌亂不已。而巴特爾回頭一看,心中沒有驚慌,反倒是興奮異常:“原來大奉的軍隊也不是膽小之人。”
隨著那幾個人倒在地上,天空中的寒光,猶如滿天的繁星,直落下來。北蠻一萬騎兵,陷入慌亂之中。
有叫喊聲,有駿馬嘶鳴聲。
而遠處隻聽到一個聲音:“哈哈哈,小小北蠻,前來送死!”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高月勾。高月勾雖然是大奉主帥,但卻將軍權拋給了元天吉,而他則和普通將士無異,上山伐木,修築關隘。
而在此之後,他領著大奉軍士,將方圓幾十裏之內的大奉百姓,一一接走。高月勾知道,北蠻可不是什麼善類。說不得做出挾持大奉百姓,要挾大奉大軍。
高月勾可不會明知此事,卻還不管不顧,到時候,被北蠻拿住把柄,他大奉出師未捷,就得先敗下陣來。
不僅如此,高月勾當年可是遇到過此事,不過那時的他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將領,不是什麼大將軍。在北蠻做出這等事時,當時的主帥,竟然告訴將士,北蠻手中的不是什麼大奉百姓,還是北蠻所假冒,故意騙大奉士卒。
所以不要放在心上,凡是見之,視作北蠻,殺了便可。
高月勾雖然心中憤恨不已,但主將之命,他又怎敢不從,所以高月勾不知親手殺過多少北蠻,但手上亦有大奉百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