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夜又至,北蠻偃旗息鼓。可北蠻雖然退走,但煙雲城仍在戒備之中。畢竟退軍可不是北蠻放棄南下的打算。
而凰鳶等人卻可以稍作歇息,她們回到太守府,正巧看得到一臉愁容的華稟真。眾人對於華稟真這樣的朝廷命官,可頗為不恥。
隻見到柳若妃走向前去,笑著說道:“這不是華太守嗎?為何不進太守府?”
“哦,諸位回來了。今日守城,辛苦諸位了。”華太守臉上賠笑,對眾人說道。
“我們守城可沒有華太守辛苦,您啊,在城中東北西走,那此事真的辛苦。”
“哎呀,柳姑娘莫要拿本官說笑了。諸位可是舍生忘死,而本官隻不過是費些腿腳而已。”華太守可不敢惹眼前這些人就算他是太守,而他身後則是太守府。
“華太守果然是個明白事理之人,那我便不叨擾太守了,今日確實有些疲乏。”說罷柳若妃便走向太守府。
“柳姐姐,為何跟這樣的狗官廢話?”落晴跟上柳若妃,臉上盡是嫌棄之色。
柳若妃說道:“畢竟他也是太守,而且你我現在都住在太守府,如何也要給他些顏麵。”
“給他?他可沒什麼顏麵。一點用也沒有。”
“落晴,道禪說,留著他還有用處的。”
“他能有什麼用處。”落晴不信。
經過這幾日,凰鳶、落晴與柳若妃已經熟絡。況且又在同時把守煙雲城,自然不一般。
而門外的華稟真抬頭看了一眼太守府,又看向進府的那些人,心中哀歎:這北蠻還未進城,太守府便來“強盜”,霸占了太守不說,現在的他跟衙役無二,隻能聽從李道禪的命令,四處跑腿。
今日華稟真可過得憋屈,他仍是去城中征糧,可認他如何叫門,就是無人開門。華稟真便叫衙役破門而入,可屋中的百姓,竟然敢咒罵他華稟真。
惱怒不已的華稟真登時便命衙役好好懲處一番,要不然他這個太守的臉麵往何處放?
可那些衙役卻急忙勸道:“大人,萬萬不可如此啊。將軍可吩咐過,若是敢欺壓百姓,一定嚴懲不貸。”
華稟真見身邊這幫衙役也不聽自己的,喊道:“本官前來征糧,又是奉了誰的命令?這個小子,讓本官前來征糧,還不準本官動動武,豈有此理!”
“大人啊,畢竟他可是手握兵權之人,能忍則忍。”
“你們這些奴才,現如今連本太守的話也不聽了?”
“不是我等不聽大人的,隻是咱們這些人,要是將軍怪罪下來,那可是要吃苦頭的。”這些衙役坐著腦袋,如何也不願動手。
華稟真現在才叫一點臉麵都沒有,他甩袖而走。
遭到一番羞辱,如今卻未征來糧食,這進了太守府,也不知如何跟李道禪交代。
可現在整個煙雲城都在李道禪的掌管之中,他想要躲著李道禪,那可辦不到。
華稟真歎了一口氣,便走進太守府。
李道禪坐在大廳之中,手邊有酒,卻遲遲未喝,心中正在思量。
眾人走了進來,看到愣愣出神的李道禪,便問道:“十三,你怎麼了?”
“哦,你們回來了。”李道禪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看向眾人。
“嗯。”
“今日戰況如何?”李道禪問道。
“小子,你竟然關心戰事?”魯尺規這幾日心中甚是鬱悶,北蠻隻在百丈外,向煙雲城射箭,去遲遲不強攻煙雲城。
而雖說那些飛箭,隻有少數能傷人,可就算如此,也讓煙雲城的守城士卒煩心不已。
而守城最怕久戰,這麼下去,總不是辦法。
而身為主帥的李道禪,卻一個人悠哉地在太守府內喝酒。如何能不讓魯尺規氣惱?
“嗬嗬嗬,魯老頭,別生氣嘛,這都累了一天了,快來喝口酒。”李道禪指著酒壺說道。
魯尺規一聽,這李道禪一點反思之意都沒有,他冷哼一聲:“老夫沒有那麼寬的心。現在隻知喝酒,那麼明日便是他人喝你的血了。”
“爺爺,您少說兩句。”凰鳶勸魯尺規。
她不想一天疲乏之後,還要看到李道禪與魯尺規爭吵。
每每李道禪與魯尺規這般,凰鳶勸的都是魯尺規,可魯尺規無心中無奈,就是對自己這個孫女毫無辦法。
李道禪擺擺手,說道:“魯老頭教訓的是,等過些日子,我一定前去守城。”李道禪嘿嘿一笑。
眾人已經見怪不怪。每日回來,魯尺規與李道禪總是要這般吵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