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寨子的山匪雖然沒有那送糧的官兵多,可山上的猛獸也沒有牛羊多。這送糧官兵,一個個膽小如鼠,嚇破了膽子,就算再多,也不過是山匪手下的待宰之物。
而周劍三自然不會出手,他來這裏,隻不過是慕劍清讓他前來穿個話。可不是前來做山匪的。況且他對山匪這般行徑,本就不齒。
家國大難在前,卻仍然為一己私利,膽敢強搶軍糧,真是不知到了北蠻踏進中原之時,他們的山匪有能逃到哪去?
可現如今,這些山匪自然顧不上什麼家國大義。他們若不是自私自利之徒,又豈會上山做了山匪?
既然上了山,便和那出家的和尚道士一般無二,早就將世俗丟在身後。不過道士為道,和尚為佛。他們為的是自己。
山匪見到那些官兵這般膽小,沒有升起一股慈悲之情,反倒是殺心更勝。現在這山穀之中,倒是成了屠戶的後院,鮮血四濺,慘叫聲四起。
周劍三搖頭道:“武夫變匹夫,便是這個道理哦。”
“英雄為何不出手?”一旁的狼牙寨寨主問一旁的周劍三。
周劍三一樂,這狼牙寨寨主不僅想私吞這軍糧,不給他一點酬謝,如今見到他未曾出手,竟然還這般問。真是不知眼前此人是城府深,還是愚蠢至極。
若是放在他時,周劍三一定殺了此人。
“哦,本大爺害怕血,所以啊,這種事還是交給你們來。”周劍三說道。
狼牙寨寨主適才乃是在試探周劍三,周家三特意前來,告訴他們此事,讓他們發了一筆橫財。不僅不要酬謝,甚至也不願殺人。
這讓他思量許久。雖然眼前的糧食,乃是他的必得之物,但周劍三到底世何用意,竟然如此善心?
他乃是一個無恥之人,自然也不信這天下有好心之人。所以,周劍三此舉,一定另有它意。
“寨主,本大爺是長得風流倜儻,可也不用這般盯著本大爺。”周劍三說道。
“哦,是在下不敬,英雄莫要見怪。”狼牙寨寨主不以為意地說道。
他抬頭看向另外一處,那裏芳當家的與虎猛也未曾出手。這他並不奇怪,畢竟現在可不是一山寨之事。他們雖然為了這橫財,暫時聯手,可也曉得,重利之下必有惡意。
說不得便會為利殺人,不遵從他們之間的約定。
狼牙寨冷笑一聲,就算他們如此提防也無用,這事乃是他領的頭,自然他狼牙寨要拿大頭,到時真的要算起賬來,他可不會讓狼牙寨吃一點虧。
水澗山外,薛自庸領著一幹黑衣人騎馬而行。雖然夜不闌已經交代過,讓所有影衛回到宮中。可薛自庸卻另有打算。
影衛有幾何,雖然薛自庸不甚清楚,但他卻知道,自己這個指玄武夫所領影衛鬥不過是金剛武夫,而還有如同他一般的指玄影衛都在皇城之中。就算他這一支人馬不回京城,也絕不會是何大事。
而現如今,自然是要護著李道禪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薛自庸私自帶領手下影衛未曾回京城。不過前些日子,卻有人找到薛自庸,讓他護送送往北境糧草。
雖說是護送糧草,但卻是讓其前去煙雲城助李道禪一臂之力。薛自庸看著萬通個閣之人,萬通閣能找到他,這實屬正常,畢竟萬通閣可知曉不少事。
而且自從閻羅殿被毀,他薛自庸便帶領影衛東北西走。這自然逃不過萬通閣的耳目。
而既然萬通閣前來告之薛自庸,可見李道禪在煙雲城,境況幾何。
而這人自然是古歸一派來的。文無奇一死,慕容亦溫離開楓火山,這萬通閣之中的事定是要有人前來掌管。
既然古歸一是文無奇交代的人,慕容亦溫便信得過他。而且,文無奇自我了斷,慕容亦溫雖然麵上無事,但心中卻有一絲難以言明之感。
這文無奇為了自己的那盤棋,甚至連性命都能舍棄,雖然文無奇所言,一切皆是為了李道禪,可慕容亦溫知曉,並不是如此。
現如今李道禪對於文無奇所想之事,絲毫不放在心上。而他慕容亦溫又如何肯逼李道禪?到時候,就算一切皆能如願,可李道禪是否願意坐上龍椅?
慕容亦溫唯恐自己辜負文無奇,更辜負李道禪。所以,他現在一直守在李道禪身邊,便是在此。
若李道禪前往平定北蠻之時,有何不測,慕容亦溫一定要護住李道禪。升入慕容亦溫所言,不管遇到何種危險,慕容亦溫定會擋在李道禪的身前。
這萬通閣現如今沒了閣主,卻不能沒有掌事之人。古歸一原本對文無奇的所作所為,便心有疑慮。
他肯掌管萬通閣,也不過是為了慕容亦溫。這天下就是這般可笑,有些事總得有人來做。可該做之人,未必想做,那麼便隻得有他人來做。
恩怨情仇,是非難明。有多少無奈,便有多少人來赴死。
古歸一多日未曾接到慕容亦溫的來信,心中猜想煙雲城定是現如有險。隻是,其他事,就算他萬通閣,現在也毫無辦法,隻得將這煙雲城之外的事處理得當。
而煙雲城外,重中之重便是糧草。
所以,自然要找信得過之人前去查看,而薛自庸便是最佳的人選。薛自庸與李道禪之間的交情,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