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
白若靈跟慕容浩焦急的等在外麵,白峰被送進急救室已經兩小時了,遲遲沒有消息。
”沒事的,白峰一定沒事。”
慕容浩把原本披在白若靈身上的外套,撿起來,再次給她披上。
”可是白峰……”
白若靈還未說完就聽到急救室裏門被推開了。
慕容浩跟白若靈趕緊走過去:“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麵無表情的說:“患者流血過多,搶救無效,我們已經盡力了。”
“什麼……”
白若靈還未聽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兩天後,在白峰的葬禮上。
白若靈沒有邀請白家任何人,隻有她跟慕容浩還有胖姐,阿傑幾個人。
在胖姐跟阿傑走之後,白若靈坐落在白峰的墓碑旁,看著上麵的照片,她笑著說:“白峰,你這個臭小子,我隻不過說你兩句,你就淘氣的躲在下麵不出來是不是?怎麼?要跟老媽告狀去是不是?”
白若靈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眼睛也哭腫了。
慕容浩站在他旁邊,看著她心疼極了,有好幾次,他想出聲勸她,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如果不讓白若靈用哭的方式把心裏的悲傷發泄出來,她會更難受。
“峰兒,你是不是還在怪姐姐沒有聽你的話?峰兒,姐姐錯了,你出來罵姐姐好不好?”
“峰兒,你希望姐姐做的,姐姐答應你好不好?”
白若靈坐在墓碑旁,說了好久,好久,日夕而落,她依然在那坐著。
旁邊的男人一直靜靜的守著她,給她披衣,為她搓手。
又過了好久,好久,她靠在慕容浩的身上說:“我累了,想回去了,你來背我好嗎?”
慕容浩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著點頭:“好。”
慕容浩站起來,半蹲腰把她背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走在夜幕籠罩之間,慕容浩背著白若靈從小路穿梭在大路上,從大路穿梭著高速公路上。
白若靈靠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的均勻的呼吸,眼淚從她臉上滑落滴在他的背上。
“慕容浩,我弟弟離開了我,現在我隻剩下你了,你不會在離開我的吧?”
白若靈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助,就像是一顆飄落在外的蒲公英,飄飄徐徐,不知道家在何方。
在白若靈問出那番話的時候,慕容浩身體猛的一震,死死抿著唇,良久之後,他說:“當然不會。”最起碼現在不會,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他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直到生命中的最後一刻。
慕容浩步伐越來越沉重,他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額頭上都是汗珠。
趴在他背上的白若靈並沒有發現慕容浩的不適。
月色朦朧。
仰頭看著天上的月光,白若靈低下頭問:“慕容浩,你不會騙我吧?”
“不會。”
”那你當著月亮婆婆的麵發誓,你從裏不會騙我。”
慕容浩喉嚨就像是吃了苦茶一般,苦苦澀澀的,他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好。我……發誓。”
在路上,白若靈跟慕容浩說了很多話,絕對部分就是她說,他聽,她問,他答。
終於,她說累了,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大概過了十分鍾,慕容浩終於把她抱到了車上,把她輕輕放進車裏,他深吸氣,虛弱的靠在車門上捂著胸口,等著疼痛勁過去。
良久之後,他開車門,坐下,若無其事的踩油門,啟動。
也許是真的累了,白若靈在車上睡了很久,等她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
“你醒來,餓不餓?”
看到白若靈醒來,慕容浩扔掉手上的煙頭,大步的走了過來。
白若靈搖頭:“我不餓,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夢阿姨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起身為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沒事,我陪會兒你。”
把水喝完,白若靈靠在床上,她對他說:“慕容浩,婚期我不想舉行了,可以嗎?”
接過空杯子的手一頓,慕容浩點了點頭:“嗯,好,我知道了。”
在他轉身之時,她猛地拉住了他,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對不起……我……”
掰開她的手,讓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他的聲音依舊那般溫柔:“不用對不起,我都懂的。”
在白若靈說“不想舉行婚禮”的那一刻,慕容浩承認他有些失落,可他更希望白若靈能從悲痛裏走出來。
雖然不結婚,對他來來說是一個遺憾,可比起能讓白若靈重新快樂起來,這點遺憾對於他來說已然不重要了。
“再睡會,去給你做飯。”
白若靈一天都沒吃飯了,慕容浩知道她一定餓了。
“不,你別走,陪陪我。”拉著他的衣袖,她看著他。
“好,我不走了,我來叫外賣,我陪你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