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維婭一愣,她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前世她家教森嚴,一直到死,她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碰過,這一世......英俊的麵容突然從她腦海中一晃而過。
不不,她並不是喜歡西奧,她隻是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們都是老天爺的意外。
“我們還小,不著急找男朋友吧。”
潔妮翻了個白眼,“我的天,你是十六歲,不是六歲,怎麼說話的口氣跟個老修女似的。”
結果托馬斯一臉正經的看著她,用說教的口吻說,“維婭的想法是對的,結婚前的性行為是值得羞恥的。”
潔妮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收起你神父的一套吧。”
托馬斯眼鏡後的眼睛瞪著她,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
維婭忍笑,托馬斯全家都是虔誠的天主教信徒,他舅舅就是鎮上教堂裏的牧師,所以托馬斯如他白嫩的皮膚一樣,是一個再純潔不過的孩子。
因為潔妮總在她耳朵邊絮絮叨叨,維婭對所謂的埃隆中學也有所了解了。
許多歐洲國家的權貴豪門都喜歡把自己的子女送往瑞士讀中學,一來生態環境好,二來人身安全有保障,進入世界一流大學也更容易一些。
這些貴族中學都不在大城市,反而隱秘在山林之中,埃隆中學就是其中之一,學校規模甚至比羅伊中學大不了多少,從外觀看也很普通,照樣是尖頂木質的房屋,或許當這些人生活足夠平靜富足的時候,就開始追尋所謂的返璞歸真。
但是他們所受到的教育卻是最頂尖的。維婭他們音樂課聽cd,人家去維也納聽演奏會;他們文學課聽老師念枯燥的文章,人家去巴黎歌劇院看原著重現;他們實踐課去爬山野營,人家去東非南極。唯一相同的,大概隻是滑雪課,因為沒有哪裏比瑞士本國更合適。這才是貴族學校與普通學校最本質的區別。
周五下午沒有課,維婭留在學校練琴。
瑪麗老師陪了她一會兒就離開了。瑪麗老師的家在布裏恩茨鎮,周五下午都會提前走。維婭彈完幾首經典的鋼琴曲,趁著沒人的時候,想試試彈奏自己寫的曲子。
下一秒,《飛鳥》的旋律從她指尖傳出來,維婭忍不住跟著旋律唱起來,“如果我是飛鳥,他就是太陽光,溫暖我的翅膀,......”
維婭第一次自己給自己伴奏,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難,她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情控製節奏,這種感覺還不錯。
全曲結束,背後突然響起鼓掌聲。
維婭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回頭,這是一個她沒有見過的男孩,他有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如風和日麗的地中海,晴朗無垠,窗外的陽光給他金色的短發綴上點點光華,他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維婭看著這抹笑容,神情有些許怔忡,他真是一個過分耀眼的男孩啊。
“這是什麼曲子?”他走近她問道,悅耳的聲音像清風。
維婭終於回過神,卻反問,“你是誰?”
男孩也意識到失禮,歉意一笑,“我是埃隆中學的學生,凱蘭·希爾斯。”
維婭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也是校服,灰色襯衣、深藍色薄毛衣和白色褲子,校服樣式大同小異,但穿在這個男孩身上,卻散發著優雅與閑適的感覺。
凱蘭以為報出自己的名字,女孩肯定會知道他,結果對方的眼睛隻盯著他的校服,對他完全視若無睹。
這讓眾星捧月的男孩感到了尷尬。
他又問了一遍,“剛才你唱的是什麼曲子?”
維婭總算把目光轉向他,“叫《飛鳥》,是我自己的寫。”
不等凱蘭反應,她拿起書包,“抱歉,我得走了。”她迅速走出教室,步伐之快,好像凱蘭是洪水猛獸。
如凱蘭所想,維婭真知道他。
潔妮說過,埃隆中學有一個非常有名的男孩,出身法國貴族世家,有著如同神之子般完美的長相,而且還是學霸,課業全優,體育全能。反正當時維婭聽完潔妮的描述,覺得太誇張,誇張到不真實。
但是當她真看到本人,才明白這世上有人的確生來就是上天的寵兒。
不過這不是維婭落荒而逃的原因,帥哥不可怕,維婭怕的是帥哥的追求者。
大家都知道凱蘭·希爾斯是凡妮莎的夢中情人,而且也知道凡妮莎正極力邀請他做自己的舞伴。維婭可不希望被凡妮莎看到自己和她的喜歡的人同處一室。
果然,維婭剛走出教學樓,迎麵就看到凡妮莎,凡妮莎警惕的盯著她,“你怎麼還在學校?”
維婭馬上撇清關係,“我忘了課本,剛回來拿。”
凡妮莎信了她的話,嘀咕一句,“笨腦子,忘東忘西的。”她不再理會維婭,快步走進教學樓,左右張望,似乎是在找人。
維婭笑了笑,背著書包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