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光線忽明忽暗,讓人看不分明裏麵人的神色。
盛又霆偏頭懶坐椅子上,痞痞的把雙腳交疊著蹺在一張舊桌子上,隨意把玩著手裏的啤酒易拉罐。
他聲色平靜,有點冷寒,“我太太不能生育的事情,誰準你告訴盛家的?”
“盛總!你饒了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沒有說!”院長被兩個壯漢架在牆壁上,已經被折磨得頭發淩亂滴著汗水,鼻青臉腫,異常狼狽。
盛又霆手中的啤酒罐捏出“磕哢”的脆響,身體依然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我原想你是有頭有臉的人,沒想給你弄到明麵上,看來你很看不上我給你的臉。”
院長眼睛青腫得睜不開,“盛總,真的,我真的誰也沒說,肯定是於二小姐,當初就是她要我告訴你於大小姐不能生育的,其實那場手術我根本沒有參與,雖然是流產,但是能不能生育我沒去關心過……都是於二小姐拿我的把柄逼我的啊!”
盛又霆這才抬眼看向已經站不直的院長,“於依?”
“是啊!”院長後悔得要命,早知道要惹上盛又霆,他情願豔照滿天飛,這樣下去,肯定也是聲名掃地,誰知道以後什麼下場。
盛又霆站起來,手中的啤酒一口灌下,空罐扔在地上一腳踩癟,“我本想著晚點算那筆賬的,你們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
男人長腿抬起,皮鞋踢掉地上踩扁的易拉罐,易拉罐撞在牆上,發出的聲響嚇得院長哆嗦起來,“盛總!不管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啊!”
“真是笑話,難道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我太太?”盛又霆的聲音寒氣太重,他微微帶笑,像一條漂亮卻吐著信子的毒蛇。
院長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篩抖,滑向地麵時噗通一跪,哭著哀求,已經對比他年輕二十歲的男人改用上了敬語:“盛總!我對不起盛太太!求您原諒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過我吧!”
盛又霆來來回回踱著步子,氣息憂沉鬱怒,“醫者仁心,一個院長竟會忘了他的職責所在,把無妄之災往我太太身上引,你真是太不配那身白大褂。”想到此處,盛又霆心中一痛,轉身看著被他踢遠的啤酒罐,聲音低如自言自語,“我在美國那段時間,本來都想著她沒有生育了就沒有了,如果能試管就試管,不能試管我們就去領養,瞞著家裏人就是,誰都不會知道那孩子不是我們親生的,我有辦法瞞天過海……雖然那時候不明白她在我心裏到底重要到什麼地步,可想著畢竟她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不能因為她沒有生育就不要她,我對她有照顧到老的責任,反正以後是我們過到老,孩子不孩子的,我死了也看不見。”
盛又霆走上台階,一步步緩緩的,卻在地下室裏蕩著“踏~踏”的回聲,院長不敢說話,看到盛又霆快走到台階盡頭,剛剛鬆了口氣,就聽見盛又霆懶聲道:“既然不配做醫生,那手也別要了,省得拿起筆亂開藥,拿起手術刀傷了患者性命。”
院長被兩個壯漢架起,回味出盛又霆的話,“啊!”一聲慘叫,隻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手筋被挑了一半,那手不是不能再拿東西,但是永遠拿不了手術刀了,院長倒在地上抽搐,“啊!盛又霆!你這是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