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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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鍾聲音平穩徐緩,清冷雙目又看著他的心頭愛,翠翠卻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不敢直接離去。

“那路常年無人走,薇薇真是糊塗丫頭怎得讓你走這般陡的路,腿腳可是遭罪了吧?”

她趕忙福身,眉眼低垂,白皙麵頰上一片疏離,嬌脆嗓音雖柔媚亦比初次相見時帶了幾分冷意:“多謝世子關心,小女並無大礙。母親還在前麵等著,先行告退。”

傅鍾寬袖隨風而動,聽到她細碎腳步聲越走越遠,原本在粉嫩欲放小花苞上流連的手驀地將其攥緊,狠狠地扯落在手中,不消片刻原本生機勃勃的美物瞬間變得一片枯敗,幾絲汁水染紅了他的手。旁邊的龐聘婷忍不住瑟縮一下,這男子怎得變得這般快,周身冷意驟生讓人生畏。

韋氏心中焦急,又不得不應付旁邊貴夫人的問話,轉眼見女兒走過來才道了聲失陪趕忙走過去,還未開口詢問便聽女兒在耳邊小聲說道:“娘,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了。”人們都聚在一處不好走開,隻得拍拍女兒的手:“再忍一忍,我先去與你柳姨說一聲,雖說咱們是小戶人家,保不齊人家問起來也不至於失禮不是?”

目送母親往妙然母女兩身邊走去,唇角上勾,她才是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本以為是好事,沒成想差點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朱桓不在身邊,可讓韋氏急壞了,又不好去旁邊園子裏尋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妙然沉吟一陣,開口:“姨母莫愁,父親和哥哥也在那裏,待宴席散了與我們一道離開便是。”

“隻是他們都未曾見過朱桓,如何能……”

柳姨在一邊笑罵:“多少年不見,你怎得這般糊塗了?我們不曾見過,不是還有妙然嗎?到時候差個小丫頭過去請一請便是。可別怪我說你,朱桓都那麼大的人了,你操心這麼多做什麼?”

韋氏輕笑:“那便有勞姐姐多費心了。”

問及朱蘭聽她也想早日回府,趁著人們去赴宴的路上走慢了幾步匆匆離開了。

傅鍾隨在母親身側挨數落,明明都帶著笑的兩人,私下裏的語氣卻是冷硬,他不會隨意任人擺布,哪怕是母親也不行。待母親停了話頭,他四下環顧未見著人,眸色冷下來,出口的話隱隱帶了些冷厲:“母親若是再催,明兒我便差媒婆去朱府提親。”

侯夫人胸中積攢了諸多了怒氣卻是發不得,趁人不備時惡聲道:“我這做母親的在你這裏竟成了惡人,看來我是管不了你了,往後但凡有何事可別來找我。”說罷大步往老夫人身邊去了,隻留他一人無奈。

未多時嚴超匆匆趕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抿唇一笑,唇瓣微啟,聲音悠長而富有磁性:“無妨,隨她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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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蘭和韋氏們在門口分別,嬌笑道:“今兒有勞伯娘帶阿蘭長見識,侯府真是氣派,讓人看花眼。”

翠翠心下不耐,最煩她這些假情假意的虛話,登時不快:“今兒之事可記著些,在外麵言行舉止半點都不能出錯,丟的可是朱家的顏麵。莫要嘴上一時逞快,讓別人笑話了去。”

朱蘭知曉今日她做得不妥,可那又何妨?合了自己心思就成。她方才可是瞧見了那些貴女們看向朱翠翠時眼中的深深鄙夷,小門戶的女子妄想高攀侯府,可不是讓人恥笑的大笑話。

韋氏見朱蘭眼底起了淚意,趕忙勸撫:“往後注意些就成,外麵天冷快回去吧。”

朱蘭應了,轉身離開了,纖瘦背影被光籠罩,沒人知曉她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連母親院子都沒去,直接走向祖母的白玉堂。

翠翠一直走到錦繡院才放下偽裝,她此時真是疼得厲害,韋氏將她扶到屋裏去,待她褪了褲子露出纖細的腿,隻見兩膝蓋處有醒目的黑青,氣得直道:“這可是哪家不長眼的混賬丫頭撞得,好好的人兒這兩天可是怎得了,竟遇著這些煩心事兒。”

她見母親心疼的都快出來了,如紙白的臉上扯出抹笑:“幸得穿得多,不礙事,養兩天就好了。隻是我覺得有幾分蹊蹺,那小姐與我無冤無仇她何故要跟我過不去,還有她臨走時明明一副歉疚的表情。”

韋氏深知這些大家小姐們雖看著和善,心底卻是比那墨汁還要黑的,恨恨道:“定是那些個嫉妒你美貌的故意讓你出醜,往後別說什麼世子,就是王爺、皇上來請咱也不去,何故受那些冤枉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