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藝舒在班花事件發生後,就一直在等待常湘對她的製裁。

和自己班主任爭班花,大概建校以來就她一個。她的新班主任來不到半個月,她竟然就拉幫結派幹出了這事,她要是常湘,怕是要直接找校長開人了。

這誰能想到呢?她的高三學業生涯才剛剛開始,難度就直接被調到了地獄模式。

何藝舒表麵平靜,實際心驚膽戰。可等了兩天,並沒有等到常湘找她去辦公室談話,沒有說要找家長,也沒有在課上故意給她難堪。

常湘哪裏知道何藝舒在糾結這個,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把大波浪當回事。那些人還入不了她的眼,也得不到她的重視。但常湘不在意,班裏卻有人在意,這件事成了個□□,導致班裏的同學對何藝舒的微詞越來越多。

“何藝舒怎麼這樣啊?她自己和六班劉夢雪那群人在一起混,看不上班裏的同學也就算了,還把人領到自己班裏找麻煩。”

“我以前就聽說何藝舒那個小群體,仗著自己臉好看身材好,換男友換得像換衣服一樣,還都是社會上的老男人。”

“大家都說她是班花,捧著她,可她什麼時候看得起過咱們啊?”

要說傳閑話搞事,吳謙易才是班裏的老手子。上次在青龍學習小組,他主動找何藝舒示好,結果何藝舒對他又冰又冷,他早就覺得很丟麵子,這一下讓他把握了機會,他拚命在大家的討論裏推波助瀾,更加劇了議論的流言。

在謠言中,何藝舒並沒有站出來說什麼。她依舊保持著身為女神的高冷,就好像默認了大家對她的攻擊。她並不在意任何人對她的評價,依舊我行我素和那群女生混在一起。

“她這樣遲早得出事,等著吧,不信打賭。”事情過去了兩天,但大家對何藝舒的討論仍然熱烈。吳謙易午休的時間,靠著自己的課桌:“信我吧,我打賭什麼時候輸過,我就是錦鯉啊。”

他說得正起勁,聽他講故事的幾個人突然收斂表情,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隻留他一個人。

“小長毛。”常湘站在他的身後:“我最討厭背後傳人閑話,激化矛盾的人了。你知道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是什麼嗎?是拔舌地獄。小鬼會按著你,然後拿鉗子把你的舌頭唰地一下拔下來。”

吳謙易感覺自己的舌根一疼,他吧唧兩下嘴,訕訕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準備上課。

直到常湘再次離開,才小聲嘀咕:“討厭就討厭唄,誰要你喜歡啊。”

但說完這句,他還真就老實起來,閉口不再說任何關於何藝舒的事。他這每天搞事的破毛病,從小到大有無數人讓他改一改,好說歹說的都有,可他全都當耳旁風我行我素,這還是第一次聽人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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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謙易天生就有毒奶潛質。所謂的毒奶,就是他說好的不靈,說壞事準靈。常湘中午剛警告過他,下午就收到了校長的短信,讓她來校長辦公室一趟。

常湘在學生時代,是校長辦公室的常客,但自從來到育才高中當老師,還真沒進過這地方。

校長辦公室設立在五樓,位置正對著樓梯。她上樓以後輕輕鬆鬆就看到了牌子,推門進去,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棵巨大的發財樹,然後是一個豪華大魚缸。常湘看了一圈不明白為什麼校長要把自己的辦公室布置得跟亞馬遜雨林一樣。

雨林中有豪華的辦公桌,校長就坐在辦公桌內,辦公桌前站著何藝舒。

何藝舒垂著頭,一言不發,滿臉都是倔強。

“常老師,你班學生,在廁所抽煙被女老師抓到了。”校長表情嚴肅:“剛記了大過,本想看在她態度還算誠懇,想給她個機會,結果你自己和你班主任說吧。”

何藝舒不情不願,一臉不耐煩,把自己的領口扯下了一點。常湘這才看到,她鎖骨的位置有一個青色的紋身。

“這是個啥?小紙團?”常湘嘖嘖稱奇,跑過來圍著何藝舒詳細看了一會兒:“第一次看人紋紙團,有點東西啊,什麼講究?滾出新生活?”

“”何藝舒一口氣噎在嘴裏:“是玫瑰花。”

“你這,牽強了啊。”常湘一臉嫌棄:“咋選的圖啊?”

“自己畫的設計圖。”何藝舒扁嘴。被老師從廁所抓出來的時候她覺得倒黴,被校長一頓訓斥的時候她也隻是覺得有點丟人,但現在她竟然因為常湘一句話而感覺到恥辱。

“啊哈哈哈。”常湘尷尬地撓撓頭:“那啥,細看的話,這圖還行。這東西得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