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然也得到了一杯,她站在常湘旁邊,向框裏眺望了一眼,看裏麵還有不少,刻意賴在常湘身邊不走了。
“賀間先走了。”魏書雲看透了一些,一邊拿著帽子給常湘扇風,一邊幽幽說道。
魏書雲還是一如既往討厭!仰仗皇恩恃寵而驕!
“我沒找他。”李宓然哼了一聲,突然把奶茶塞到自己的包裏,然後跑到常湘麵前要了個抱抱。她使勁蹭了蹭她常姐的肩膀,給了魏書雲一個挑釁的眼神。
她心裏有那麼一點小失落,但很快就被高考結束的喜悅衝淡了。李宓然揉了揉脖子,眼睛一掃,看到不遠的書店前,坐在台階上的賀間安靜坐在那,書包放在身旁,手裏拿著一杯奶茶,像是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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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 四目相對,隔著一條馬路,李宓然伸手指了指自己,像是在問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等做完了這個動作,她突然反應過來,漲紅了臉,覺得頗為不妥和後悔。
她在做什麼!!!萬一賀間沒在等她,她豈不是尷尬死了!
李宓然僵硬地眨了眨眼,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或者將時間倒回一分鍾以前。
呼吸間,賀間對她點了點頭。
二人之間隔著來往的人,也隔著喧囂。
但在賀間點頭這瞬間,又好像什麼都沒隔著,也什麼都不會隔著。
【2】
高考結束的暑假,升學宴連成了串。整個班級,似乎隻有賀間不辦升學宴。
賀間從小父母離異,把他丟給奶奶後,給了幾年撫養費都消失不見,心安理得去過生活。他和他奶奶相依為命,靠著賣炸串和麻辣燙過生活。在遇到常湘以前,他過得很艱難,要不然也不至於去夜店打工,還欠了獺爺的錢。
但遇到常湘以後,生意和生活就都好了起來。欠的錢被常湘賴掉了,小吃攤還被戴景初他爸投資成了連鎖,奶奶也不用無論寒暑在灶台前忙碌。
賀間有的時候會想,如果他沒遇到常湘會怎麼樣,他每次都想不出來,但每次想的時候,都覺得很滿足。
和賀間不同,李宓然家中條件很好。她媽對她的希望一向很高,每天總是想著辦法監督她學習。她高考考了極高的分數,考了昌州市師範大學分數最高的、最好的專業,她媽恨不得把鄰居都邀請過來參加女兒的升學宴。
李宓然升學宴那天,也邀請了賀間。她刻意把同學的桌位安排在前麵的好位置,升學宴當天穿了一條她最喜歡的白裙子。
那條白裙子上麵鑲滿了小鑽石,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煞是好看。
李宓然舉著話筒,麵對著台下很多不認識的親戚,覺得有些窘迫。她清了清嗓子,想著一會兒她媽要讓她講的話,低頭就看到賀間旁邊坐著她初中時候的閨蜜。
二人不知道在聊什麼,極為投機。賀間一向冷漠到生人勿進,此時卻眉眼溫和,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像是在加她閨蜜的微信。
李宓然的表情一下子有點失控。
這一瞬間,她竟然被自己裙子上的小鑽石晃到了眼睛。李宓然眯起眼睛,把目光別開,心裏酸得像是被澆了滿滿一壺醋。
給每桌敬酒的時候,李宓然拿著飲料走到她的閨蜜旁邊問道:“說什麼的這麼開心?”
她看著初中的閨蜜和賀間十分默契搖了搖頭,異口同聲:“沒什麼。”
那天升學宴結束,李宓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紮著通馬尾、頭發半長不短的少女看起來說不出的普通。沒有大眼睛、沒有特別好的身材,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賀間喜歡自己嗎?他喜歡自己什麼呢?
難不成喜歡自己會做數學題嗎?
得知和他考到同一所學校的喜悅一點點消散,李宓然拿出那顆珍藏著的巧克力吞咽下去,發現這顆巧克力也不完全是甜的,甜中帶著點苦。因為太在意這點苦了,苦在口中蔓延開,反而蓋過了甜意。
升學宴過後,李宓然每次想聯係賀間的時候,都會掐自己一下,阻止自己自討苦吃。
八月中旬的升學宴和九月份的開學日根本沒隔幾天,李宓然收拾行李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喊賀間一起走。她薅禿了無數朵無辜的小花,最終還是賭氣一樣沒有找他。
也不知道賀間是不是覺得她的家人會送她報道,也沒有約李宓然一起。
昌州市師範大學建在郊區,有直達公汽,並不算遠。李宓然沒要家長送,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背著書包拿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報道。
九月迎新的校園特別熱鬧,進校就是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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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願者聚集點以及新生報道的小棚子。李宓然無暇細看校園,找到自己學院的小棚子,太陽晃眼,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到賀間。
賀間太顯眼了。師範學校本來男生就少,他那麼高,長得還帥,周身散發一種冷漠又痞裏痞氣的氣質吸引了無數的新生和學姐。
李宓然就看著他神情有點無措,被很多迎新的學姐包圍著,還有無數拎著箱子問他信息的同年級妹妹。
她裝作沒看到,把錄取通知書和一些材料複印件交給迎新的誌願者,拿到了自己寢室的鑰匙。
“學妹,看你一個人,需要我幫你拿東西嗎?”站在棚子的一個學長走到她旁邊,伸手要接她的箱子。
“不用不用,我箱子不沉,學長去接別人吧,不麻煩你了。”李宓然揮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沒事沒事,學妹哪的人啊?什麼專業?”學長比李宓然想得還要熱情:“加入學生會嗎?”
“我再想想。”李宓然露出禮貌的笑容,她其實有微弱的社交恐懼症,十分害怕對她突然熱情的人。這個學長太過於殷勤,就像一團突然燒過來的火焰,能讓她想起唐頌和唐嚴姐弟。
“學妹這麼好看,一定要來我們院學生會的禮儀部呢。”學長不由分說拿起了她的箱子。
“我自己過去就行!”李宓然沒搶過他。
就在拉扯間,一隻胳膊更插了過來,直接按住了李宓然的箱子。那胳膊不粗,但能看得到肌肉,還有若隱若現的青筋。
賀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包圍中殺了出來,自己的行李也沒拿,瞬移到了李宓然的旁邊。他的胸口輕輕起伏著:“我會幫她拿的。”
“這是你男朋友?”學長被突然出現的賀間嚇了一跳,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表情,對著李宓然笑著問道。
“不是。”李宓然脫口而出。她瞄了一眼賀間,賭氣說道:“高中同學。”
這四個字把二人的關係一下子拉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