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山派西側的古山西山因不知名的原因出現了大規模獸潮,許多高階魔獸以及妖獸都傾巢而出,整個山中彌漫著一層血氣。
敏靈之下再無生還,下仙之下皆是重傷。
山林之中屍體遍地,血流成河,更是給整座山峰都染上了一層血色,夜間更是時常能聽到陰風怒號。
蕭梓荷來來回回的走動著,雙眉緊鎖少了平日裏的肆意邪魅卻多了幾分沉鬱。
在她身旁的是師弟蘇少言,原本被不情不願的拉來的蘇少言在聞到那股隱隱約約的血腥之氣的時候也是有些擔憂了起來,此時麵上雖然是一派冷色,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瀑布之間那隱隱約約的山洞。
寧清源居住在瀑布之內的洞穴之中,而這瀑布卻是特殊改造的,沒有獨特的門道是不可能進入的。是以兩人雖趕來了卻也毫無辦法。
早上清晨之時,蕭梓荷看見自己奉師傅命令前去曆練的大師兄回來,當時的大師兄雖然臉色蒼白卻也還是微笑著和自己打了招呼,她也就相信了對方受到術法反噬的說辭。而到中午聽到關於師兄所在的西山的傳聞之後,她便淡定不下來了,拉了蘇少言就趕了過來,也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那層輕微的血腥之氣雖然淡,卻瞞不過兩位修仙之人。蘇少言和蕭梓荷兩人在這瀑布之外等了快兩個時辰卻是怎麼也沒有等到裏麵的人給出絲毫回應,無能為力之下也就越發的急躁了起來。
但不知道是約定好了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兩人都不曾開口提到過去尋找師傅,也隻是在外麵轉來轉去思考對策罷了。
“我們破開外麵的防護吧。”蘇少言眼神微冷有些猶豫卻是最後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既然我們能夠聞到血腥味,那大師兄一定是連維持裏麵的阻絕陣法的力氣都沒有了,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太好。”
蕭梓荷有些不讚同,但是聞到那越發濃鬱的血氣卻還是有些遲疑。
還能夠感知到裏麵還算濃鬱的生命氣息,加上知道寧清源的身份,蕭梓荷倒並不是很擔心。隻不過就怕這個時候如果師傅出現了……
咬咬牙,蕭梓荷衝著蘇少言點了點頭。“好,我數三下我們一起發力。”
蘇少言點了點頭,兩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劍,牢牢的盯著瀑布的方向。
“三。”
“二。”
“一。”
“發……”
蕭梓荷話還未說完,一旁卻是一股大力直直的擊向了瀑布之上。
水花四濺,本就是通過陣法維係而營造而出的瀑布瞬間消失不見,一個白衣男子隻身躍向那瀑布之下的洞穴之中,周圍飛濺的水花卻是半點也沒有沾到他身上。
看到這一幕,蕭梓荷和蘇少言均是沉下了心,剛想上前便聽到了那洞穴之中傳來的聲音。
“此等大事為何不通知為師?如果為師再晚來一步……”男子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接著道,“罷了,待為師來為之治療,你兩人可回去修煉了。”
那瀑布又被一股真氣凝結而成回歸到了最開始的模樣,蘇少言和蕭梓荷相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憂慮和無可奈何的悲憤。
兩人卻也沒有按照那男子所言的離開,而是坐在這瀑布周圍的草叢周圍打坐起來,靜靜的注意著那洞穴之中的跡象。
即使因男子的真氣凝結的屏障已經讓兩人連感受到內中是否有生命力的存在都已無能無力。
洞穴之內。
白發的男子環視了一圈周圍。
整個洞穴的擺設很是簡陋,僅有一張床,一個櫃子,顯然就算有東西也被那坐在床上的人收了起來。
不過沒事,反正等一會兒,這個身份就是自己的了。
白發男子舔了舔唇,有些興奮的想到。
在洞穴內部的床上盤膝坐著一人。那人臉色蒼白,淺藍色的衣物之上染著一層有些發黑的紅,正是那遠遠就能夠味道的血腥之氣的源頭。
床上之人的氣息微弱,卻是他身旁的另一枚玉佩之中散發著一種強大的生命力,給人一種裏麵的人隻是受了輕傷的錯覺。
男子嗤笑一聲,想也知道這是眼前這位“大徒弟”為了安外麵那兩人的心而刻意設下的,隻不過這種小把戲卻是瞞不過自己。
玉石的生命力縱使模擬的再好,對於擁有神識的人來說卻也還是很快便能分辨出來。
雖然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但是看著獵物就要到手的男子也是難得的卸下了心防,甚至內心激動的情緒都有些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