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看似僵持實則溫馨的過了幾天小日子,寧清源雖然沒有辦法動用任何修為卻也能夠下地和普通人一樣生活了,蘇少言麵上的冷色也逐漸冷化了下來。
感受到身邊的冷氣驟減,寧清源哪裏還能不明白,之前小師弟的各種舉動不過是氣惱他的傷勢罷了。
不過,即使蘇少言沒有繼續不給寧清源好臉色,兩人之間的話卻也還是如以往那般少的可怕。寧清源不比蕭梓荷,雖然交際方麵還算不錯卻也始終做不到在自己麵癱的小師弟麵前找到話題,最後也隻得作罷。
煉丹的人總對各種藥物較為熟悉,也大部分懂得一點醫術,蘇少言自然也不例外。
寧清源原本至少會經脈盡廢,憑借著那些奇珍異寶這才保住了健康。是以他自己雖然知道他隻需要靜養很快便會好,但蘇少言卻不這麼認為了。
蘇少言不知道是哪裏找來了許多書卷倒是的確很打法時間,但是再怎麼說總呆在房間裏也會讓人很煩悶。但是每次寧清源想要出去走走的時候,蘇少言便抱劍站在門口,麵色冷淡平靜,身周氣壓卻是低到可怕,最後寧清源也隻得作罷。
所以這麼長時間修養之後終於獲準離開這間屋子,寧清源也是有些無奈。
獲準之後寧清源倒也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走走,而是嚐試著刻畫了幾個陣法。雖然沒有真氣的支持,但使用靈石還是能夠布置幾個一次性的小陣法的。
等到將手中的靈石用盡,寧清源將幾個布置好的小型陣法封印在靈符之中,這才準備出門透氣。
他居住了近半個月的地方原來是一間位於一片樹林之中的木屋,周圍是茂密的森林,連頭頂上的陽光都被茂密的樹葉擋去了不少,隻剩下些許斑斑點點一般的光點落在地上。
地上密密的鋪著一層樹葉,林中更是有鳥雀悅耳的啼聲。
木屋附近有一片空地,似乎是被強行清理出來的一般,與這個森林格格不入。雖然許多粗壯的大樹那寬厚的樹葉也能夠擋去些許光亮,但這處太為空曠,在那中心沒有樹葉的地方也是灑下了一束金光。
蘇少言站在這空地的中心,那道燦爛卻並沒有多麼刺眼的陽光就這樣打在了他的身上,為本有些冷清之感的少年平添了一份暖意。
少年眉目如畫,麵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眸之中卻似是有一縷暖光,很是愜意。
他一手執劍,另一隻手卻是微微前伸,似乎想要去抓住那一縷陽光。
寧清源印象之中的小師弟是極為刻苦的,不是打坐便是練劍,有時也會煉丹或者學習陣法,卻少有這麼安逸閑適的時候,似乎卸掉了平時冷清的麵紗,透出了內心的溫暖。
寧清源眼中一暖卻也有些皺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似乎從小師弟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疑似困惑又疑似緬懷的情緒,滄桑而複雜,就如那經曆了良多人生坎坷的老人,有著對世事最為深刻的眷戀和通透的悟徹卻也帶上了幾分看淡生死的淡泊。
明明人就站在那裏,但寧清源卻偏偏有一種兩個人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的感覺。
這一刻的小師弟,他很陌生。
“大師兄。”
失去修為的寧清源腳步雖然比普通人還是要輕快些許卻也躲不過蘇少言的靈覺,隻不過見大師兄並沒有出聲打擾自己,蘇少言索性也任由自己回憶了一輪過往,這才轉身向著來人打了一聲招呼。
對於寧清源,蘇少言的感情極為複雜,是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是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和對方相處,也就導致了兩人之間這種不冷不熱的局麵。
“劍練得怎麼樣了?”習慣了對方這態度的寧清源倒也不惱,壓下了自己心頭升騰起的那些奇怪的情緒,出聲詢問道。
“尚可。”蘇少言點了點頭,惜字如金的回了一句後便又閉上了嘴,卻是又下意識的看向了寧清源的腿。
察覺到小師弟的視線方向,寧清源大大方方的走了幾步,示意自己的腿腳已經基本康複了,蘇少言這才又抬起了頭,卻是抿唇不再開口了。
見到對方再次恢複冰山狀,寧清源也是有些無奈,以前小師弟麵癱是麵癱了一點,但是也沒有這麼不愛說話吧……果然上次生病之後,小師弟整個人都改變了很多。
不過……
這周圍的樹木之靈,生靈之氣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寧清源搜索了一遍自己去過的所有的地方,這才將目標鎖定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