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顧名思義,是醫者身邊守護著的強者,其地位有如家仆。但不可否認也是極為親密的存在。

蘇少言這樣的介紹讓很多人都放鬆了許多。

守護者雖然強大但因此收到的限製也極多,所以根本不必在意。

因著這樣的一個插曲,兩方之間的氣氛更為緊張了起來,但一時半會誰也奈何不了誰,卻也保持了一個詭異的相對平衡。

“是尹赦出了問題?”重新站回蘇少言身後充當著裝飾物的寧清源簡單想了想便猜測到了天璿宗拒絕的原因,密音詢問道。

“算是,但也不全是。”蘇少言微點了頭回應著。

寧清源見狀便不在發言,或許從一開始他所關心的,不過是自家小師弟有些害羞的表情。

那耳根處極不明顯的紅暈,一旦發現,才更為讓人覺得心悅。

站在蘇少言身後半步的寧清源大半身子都被擋了住,倒也方便了他觀察下方的眾人。

一年的時間,對別人來說或許隻是眨眼,但他畢竟經曆了許許多多千心之陣中的幻象,那無數個世界,真實的令人感到害怕,但一個個熬過來後,迎來的卻也是真真的蛻變。

“蘇道友為何不願出戰?”台下一個藍衫男子抱拳從人群之中走出。

男子年紀輕輕又氣度不凡,想來應該是某個門派之中年輕一輩的有為者,而能夠在這種場合之下有發言資格,想來在門派之內地位一定極高。

他麵色沉穩,沒有半點因為寧清源的威壓受到影響,已可見修為上乘。

此人一句蘇道友,隱隱分離了天璿宗與蘇少言之間的關係,話語雖是柔和,卻更像是側麵諷刺蘇少言懦弱。

不過對此蘇少言的回複卻是沒有回複。

他默默的向下看了一眼,左手輕撫著腰上的令牌。

那是通過醫師考核之後,由醫師館製作頒發的令牌。

醫師,大陸之上對此的定義是,手無縛雞之力,宅心仁厚。

製藥所需要的修為不高,但基礎知識方麵又要求嚴苛,那數以萬計的草藥容不得半點錯誤,因此所需要耗費的時間也是大量的,對於一個年輕的修者來說,這更注定了其修為上的局限性,更不用說他是製藥師之上的醫師了。

在場的人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可顯然,他們並不知道蘇少言在這方麵的天賦有多麼的逆天。

寧清源在眾人視線看不到的角度參考在蘇少言的身上,俯視著下方的諸人,眼裏滿是自豪與戲謔。

蘇少言沒有說一個字,但那動作卻已是最好的反駁。

醫者本就不是應該在戰場上拚殺的主力,但他們的作用卻更勝那無數強者。

說一個醫者懦弱於奔赴戰場,那真是極為可笑。

更何況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說過蘇少言醫者的名頭。

或許隻是蘇罌長老的徒弟這樣的一個稱謂讓人們覺得這個男子絕不簡單,但此時對方默不作聲的昭示著自己如何“簡單”,就算這隻是一個假象,在場眾人也不得不將之當做普通醫者對待。

男子顯然察覺了他話語之中不當,麵上卻沒有流露絲毫情緒,單是這份心力便已算得上上乘。

隻不過,那又如何?

“倒是忘記了蘇道友是醫者,修為難免有所倦怠。”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陰陽怪氣,充滿嘲諷,隻可惜聽著這話的蘇少言麵上沒有分毫表情,看不出半點失態。

如果一定要說他對於這句話的反應,大概也隻有他捏緊的手了吧。

隻不過,也不是因為對這話有多麼的在意,而是……

“大師兄。”

“嗯?”寧清源微笑回應。

“收斂一下你的氣息。”蘇少言聲音柔和了下來,更帶著幾分無奈。

那驟然陰冷下來的氣壓讓他距離寧清源極近的脖頸處都起了一片小疙瘩,下方眾人雖沒有他這般直接感受,卻也均是身上一寒。

魔修向來睚眥必報,更何況寧清源本就算不上什麼好人,看著自家小師弟麵上神色動容隱隱有強製的意味,他卻也不準備按照他所說的做。

誰欺負了他家小師弟,他自然也要好好的“回報”回去。

寧清源收起了外溢的威壓,卻在下一刻,驟然向著出言不遜的男子壓了下去。

帝君修為的威壓毫無保留的傾上,又加之來的太過突然,身旁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應過來,便見到那男子驟然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雖沒有立刻死亡,但也可以看出,這等傷勢,就算調養幾十年,也恢複不到現今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