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宗又被仙修們捧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而兩方人馬快要完全撤離之際,寧清源也是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威壓向著魔修的方向威懾而來。

男子眼下甚至有一些青灰之色,卻仍難掩麵上的英俊,即使身上的衣袍遮住了大半身形,寧清源仍是可以認出這個人。

天璿宗大弟子尹赦。

隻是看這個樣子,估計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從蘇少言的藥效之中醒來。

他側身看了一眼站在身邊不置一詞的男子,用劍柄戳了對方一下:“你心心念念的人來了,你沒什麼話對他說?”

君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都沒有看身後不遠處的尹赦,手上的動作卻是加強了幾分,看到寧清源直吸氣這才放緩了動作。

一直到身後的人環視周遭幾遍,心灰意冷的離開之後,君瀟才淡淡的開了口。

他麵上沒有了笑容,冷冷淡淡,倒是有幾分風彥的感覺,隻是更為冰冷淡漠,他看著氤氳著淡淡紫氣的天空,平靜的開了口:“有時候,還是要逼迫一下,他才會仔細去思考。如果一直都隻有我在努力,豈不是很虧。”

君瀟說的如此理所應當,眼中偶爾帶上的些許亮芒讓寧清源有些心驚,卻是平日裏少有的傲然。

這個人,開始認真了吧。

他也要努力了。

七日之後。

神機峰。

天璿宗。

蘇少言迷迷蒙蒙的醒來,眼中清明澄澈,手上動作卻是呆呆的,顯然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

他就這麼任由身旁的人為他擦臉洗漱,直到來人的手撫上他的發梢,才勉強收攏了幾分意識。

寧清源握著自家小師弟的發,看著對方迷茫的樣子,心中好笑,手上卻是放柔了動作,小心的不牽扯到發根。

蘇少言的發質很好,烏黑發亮的長發鋪就了一背,隻是疏於打理,有些發絲糾纏在一塊,遠看卻也發現不了端倪。

知道自家小師弟根本不會束發的寧清源心下無奈,卻是自覺的開始解開那一個個纏繞的結。

他很開心,即使這麼久過去了,自家小師弟依舊這般習慣他的氣息。

如果一直能夠這樣乖乖的,該有多好。

不過,他也挺喜歡蘇少言偶爾別扭起來的樣子。

“大師兄?”意識回籠的蘇少言輕聲喚著,語氣之中還帶著些許不確定的疑惑。

寧清源淡淡的應了一聲,便又專心去理那發絲。

指尖在對方的黑發之中穿插而過,看著那沒有被主人好好打理的發絲在自己手上變得整齊,寧清源感覺自己極為滿足。

他手中拿著梳子,緩慢的梳理著,卻是突然被身上的力道壓的不得已,側躺在了一旁的床上。

寧清源抬眉望去便看到了之前耐心打理的長發鋪散在他的臉側。

蘇少言的五官在他麵前驟然放大,還沒等他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便已看到自家小師弟冷淡的麵色。

隻是,眼底似乎還有一絲緊張?

蘇少言伸手開始解起了寧清源的衣物,大概猜測到自家小師弟想要做什麼後,寧清源也不反抗,就笑著看著他。

耐心處理著手下衣物的蘇少言自是沒有看到這些,微微蹙眉,手上卻是分毫不亂。

直到衣領解開,蘇少言這才想起要問什麼,卻在對上寧清源的笑容之後別過頭去,又再次低眉摸索。

在一番倒騰之後,或許是被寧清源的笑容感染,又或者是因為沒有發現任何傷口,蘇少言這才微紅了臉,又將衣物理了回去,卻是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

他在上俯視著,麵色有些僵硬,勉強掩去了那抹微紅,微微偏了偏頭:“我不需要威信,我也不需要成為尹赦那樣的人。”

“嗯,你不需要。”寧清源好笑的順著對方的話說著,本因刻意設局而升起的幾分歉疚瞬間因為對方的別扭而消失了,隻剩下繼續挑逗自家小師弟的惡趣味在心頭作怪。

似乎是聽出了寧清源話裏的敷衍,蘇少言不再偏頭了,眼中帶著些許認真和複雜,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很難說出口的事情。

寧清源笑著和他對視著,心中也不經有些忐忑了起來。

蘇少言想要對他說的,會是他穿越而來的事情嗎?

如果說到這事,他又不會不會發現記憶之中,他做下的手腳?

隨著蘇少言的表情逐漸嚴肅,寧清源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想要坦白,卻是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蘇少言似乎恍然驚覺了什麼,翻身便下去開門。

留下寧清源一人默默坐起身來,心中萬般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