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君其實不太懂三國,但一刀就沒的“無雙上將”潘鳳實在太過出名,所以他肯定不會不知道。
隻是當笑話變成了自己的時候,那是真的笑不出來。
他不知道潘鳳那天是肚子痛還是沒吃飯,但卻很有逼數,自己上肯定不行。
所以他一臉沉痛,強運真元……嗯?真元呢?算了,沒有真元也不礙事。
他暗運內勁,在嘴角逼出一絲鮮血,然後舔去,沉穩起身,沉聲道:“末將,咳,遵令!”
帥座上的袁紹看著他卻皺了皺眉頭,謹慎道地道:“我觀閣下氣色不足,唇角猶有血跡,恐怕不宜出戰。”
韓馥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時代講的是主辱臣死,宋元君當即便是一聲厲喝:“有何不可,末將不過小傷而已!昨日末將外出巡營,與那兩姓家奴、弑父之賊呂布大戰百合,殺敵未果,被他逃了!帳外小兒不過無名小卒,何足掛齒,末將這便去取了他的首級!”
說完轉身便走。
聲音慷慨,背影豪邁,整一個不堪主公受辱,要以性命雪恥的忠勇之士!
“叫住我!快叫住啊!”
而在激越神情下,宋元君心裏卻在瘋狂喊著。
要是沒人留住他,他就隻能跑路了。
“且慢!”韓馥有些猶豫,袁紹卻不能真讓他去送,說不通他隻能轉向韓馥,“太守,我相信足下心腹愛將定然勇冠三軍,但對手亦不可小視,已然連斬我兩員大將,若再有閃失恐不利戰事。”
“潘將軍之名,紹亦有耳聞,但如今兩軍交戰,天下英豪聚集於此,潘將軍又才遠逐敵將,我等大可不必勉強有功之將帶傷出戰。”
宋元君心裏給他點了個讚,袁老板是真的會做人,一番話情理交織,絲絲入扣,官渡之前能幾乎一統北方真不是巧合。
不過表情可不是這麼做的。
宋元君轉身,睚眥欲裂:“安敢輕視於我!”
激動得便要衝上帥座去一樣。
韓馥心頭一驚,能一路苟成太守,他靠的就是一個穩健,當即出聲厲喝:“無雙!不得無禮!”
宋元君憋紅了臉,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隻是一臉憤懣。
韓馥歎了口氣,潘鳳於他有救命之恩,對他忠心耿耿,隻是性子直接急躁又好麵子,恐怕昨天與呂布一戰,還落了下風,才沒有稟報於他。
他憂心聯軍貌合神離,也沒有注意到愛將受傷,否則說什麼也不會主動求戰。
此時他歎了口氣:“無雙,回來吧,那華雄確非庸將,你帶傷之身,莫要意氣相爭。”
宋元君沉默了一下才悶聲道:“末將遵令。”
隨後悶悶不樂地走回韓馥身後。
“嗬!什麼破考試,這也配叫生存考試?”宋元君麵色低沉,強忍住握拳“好耶”的衝動。
這波穩了,潘鳳的殺劫躲過了。
雖然看起來還有“不敵呂布”這種負麵印象,但等會兒那三兄弟群毆呂布還沒打贏的時候,他就沒了這種問題了。
無雙上將還是上將,美滴很!
議題繼續推進,袁紹又送了個龍套去領盒飯,終於等到了關二爺上場。
“小將願往斬華雄頭,獻於帳下!”
宋元君也抬頭望去,後世尊為武神的關二爺有一米九接近二米高,標誌性的紅臉長須也沒少,看起來確實賣相不凡。
袁紹望去,有點被鎮住:“足下何人?”
劉備現在還沒席位,隻能跟著白馬將軍公孫瓚混,所以隻能公孫瓚說話:“是劉玄德的弟弟,現在在他麾下暫做馬弓手。”
袁紹皺了皺眉,袁術卻直接炸了鍋:“你當我們沒人用了?一個弓手也敢亂出頭,把他給我打出去!”
眼看劇情就要演不下去了,好在曹老板對關羽一見鍾情,趕緊給他搶戲:“公路息怒。他既然敢說大話,肯定有些本事,讓他出戰,輸了再罰也不遲。”
宋元君眼角抽了抽,前兩個輸了的命都沒了,你憑啥覺得他能活著回來?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袁紹有些猶豫:“讓一個弓手出戰,是不是……?”
太掉逼格了。
曹老板嗬嗬一笑:“你看他長得像弓手嗎?”
袁紹沉默,確實不太像。
關羽出聲了:“若我輸了,請斬首示眾!”
軍令狀都立了,袁紹不再阻攔,曹操給他倒了碗熱酒讓他喝了上路。
宋元君:……
怎麼突然有點慌。
二爺說出了名言:“酒且斟下,某去便來。”
出帳,提刀上馬。
關外鼓若雷霆,沸反盈天,聽得人心旌動蕩,熱血沸騰。
20秒後,探子回來了,還是之前那個,滿頭大汗:“關羽被斬了!”
宋元君:???
笑容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