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書房裏,坐著七八個男生,程博似乎正在和他們談論著什麼,桂姨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她在門前猶豫了十幾秒,還是推門闖了進去。
一進門,齊刷刷的眼眸全都看向了她。
程博也對她的到來很是奇怪,挑眉道:“桂姨?你不是在照顧冷月她們嗎?”
一提及冷月,桂姨立刻就想到來這兒的目地,她忙道:“主人,冷月小姐剛才哭著跑了出去,你快去看看吧。”
“哭著跑了出去?”程博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道:“今天的事情就先到這裏,你們都退下吧。”
“是!”幾名男子陸續走出房間。
程博馬上就像桂姨了解情況,但桂姨隻是來通知他,對事情的經過也是一頭霧水,根本就說不清楚。
程博不敢耽誤,立刻跑到了車庫,開著自已的豪華賓利就追了出去。
離開程家去市區僅有一條道路,冷月徒步而行,一定走不遠,不管發生什麼事,等他當麵問清楚吧。
可另一邊的冷月。
卻並沒有沿著馬路奔跑,她從程家出來,倉惶間根本分不清楚方向,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沿著香山小道,奔到了半山腰。
疲累攝奪著她的呼吸,她扶住一顆大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心痛,一波一波的襲卷著她,疼的她有些窒息。
香山的夜晚,靜寂無聲,除了蟲鳴鳥叫聲,有的隻有風吹枝葉的沙沙聲。
昏黃的山道路燈,照著寂靜的山林,這份安靜,讓冷月更加清晰的體會著那份心痛。
她的腿一軟,背抵著大樹坐在了地上,她仰頭靠在樹幹上,天空那輪彎月,靜靜的高掛著。
原來……一切都是夢,一切全都是夢。
她不曾經擁有瑜媽媽那樣的母愛,更不曾擁有程博的感情,這一切,都是她癡心妄想而已。
當夢被人殘忍的叫醒,她竟然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
淚,無聲的落下。
她,一動不動的坐著。
月亮照著自已的腳步一點一點遊走在天空,冷月就一直癡癡的盯著,直到……一個軟軟涼涼的東西,纏上了她的腳腕。
她的身子僵了僵,低下頭看了一眼。
蛇寵,一群蛇寵不知道何時圍在了她的身邊,它們靜靜呆在那兒,探長了脖子,無聲的吐著蛇信。
“小東西……”冷月哽咽低喃,這個時候,或許她也就隻有這些了。
她伸手,那些蛇寵們爭先恐後的爬上了她的指尖,一條一條排著隊兒的纏上了她的手臂。
“你們好乖!”冷月撫著蛇頭,一個一個,輕輕摸著,那冰冷的感觸,卻給了她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在她什麼都沒有了的時候,這些蛇寵卻依然不離不棄的守在她身邊,她很感動,真的很感動。
啪嚓!
似乎是枯枝被人踩斷,冷月忙轉過了頭,就見一個人影朝她走了過來,那人背光而行,看不清楚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的陰冷。
當那人走的近了,冷月才看清楚她的長像,她就是剛剛在甜心的房間裏,和自已說出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