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外公轉臉去看女兒和小外甥女,慢條斯理地說:
“紅梅,如煙,你們,不要再怠慢郝建。對他媽,也要客氣一些。這是做人,最起碼的道理。”
“他們雖然窮,但都是好人,也是老實人,郝建還是退伍的特種兵,能幫助你們。雪柔為什麼把他介紹給你?總是有根據的。”
朱紅梅聽話地點點: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嗯,外公。”
柳如煙也嘟噥一聲。
撚了將近一個小時,郝建才給他拔針:
“明天開始,我給他治療老年癡呆症,大概兩個月,紮十多次針,就能治好。”
郝建收拾好針盒,與柳如煙走上三樓,往新房走去。
早晨起來,郝建洗刷好,就去問柳如煙:
“我們還要不要離婚?”
正在大衣櫃前照著鏡子,穿著衣服的柳如煙愣了一下,臉色平靜地說:
“我給你兩個月時間,你給我外公看病。”
“那你下去,給我媽打個招呼,否則她要走了。”
郝建有些留戀地說:
“本來,我們說好,今天上午一起走的。”
柳如煙猶豫了一下說:
“好吧。”
她說著就走出去,朝樓下走。
郝建暗暗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放心地追在她屁股後麵問:
“如煙,你準備跟我媽怎麼說?”
他怕嬌妻說不來話,雪上加霜,把他媽氣走。
“我知道怎麼說。”
柳如煙的臉上沒有表情。
“如煙,你不能再氣她。”
郝建求著她說:
“昨天晚上,她就哭著要走了。人都是有尊嚴的,你就給我一個做兒子的麵子,好不好?”
柳如煙不出聲,隻顧走。
郝建的心又提起來。
走到西廂屋門外,早已起床的媽媽劉玉蘋,見柳如煙朝她看過來,以為要來罵她,嚇得臉色發青,目光朝後麵的兒子直看。
她從門口退進屋裏,站在收拾好的行李包前,有些緊張看著兒媳婦。她不知道叫她什麼好,尷尬地動著嘴巴,欲言又止。
柳如煙走進去,看著窮婆婆腳邊的包裹,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郝建好緊張,心在喉嚨口直跳。
“媽。”
柳如煙聲音響亮地叫了婆婆一聲,說:
“你這是怎麼啦?包裹都打好了。”
劉玉蘋沒想到兒媳婦不是來罵她的,而是來叫她媽的,眼睛一紅,就哧哧地哭了。
她伸出粗糙的手背,抹著眼睛說:
“我的,好兒媳,我要,走了。我不能,在這裏,給你們,增添麻煩。”
郝建也被嬌妻這突然的一聲“媽”,叫得熱淚盈眶。
這是感動的熱淚。
“媽,昨天,我對你不好,向你賠禮道歉。”
柳如煙又誠懇地說:
“你不要走,就住在這裏,啊。以後,我不會再這樣對待你了。”
劉玉蘋感動得哭出聲來。
這是喜極而泣!
郝建抹著眼睛對媽媽說:
“媽,如煙留你,你就住下來,啊。過幾天,我幫你到外麵租間房,開個餛飩店什麼的。有個事情做,就踏實了。”
“嗯,好,好的。”
媽擤著鼻涕,點頭應答。
“媽,去吃早飯吧。吃完,我要去上班。”
柳如煙領婆婆去別墅裏吃早飯。
吃完早飯,柳如煙他們去上班,郝建就下去到廂房裏跟媽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