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抑製著激動心情,盡量平靜地說:
“楊先生你好,我叫郝建。打擾您了,不好意思。我要向您彙報您兒子楊曉光的一件事。前天,他帶著兩個年輕人到我的針室裏,要搶我老婆。”
“被我趕走後,他揚言要請人來查封我的針室。我以為他是說說而已的,因為我的針室是不收費的,純粹給一些疑難雜症患者做好事。”
“卻沒有想到,今天真的來了一大幫執法人員,要查封我的針室。我想問一下,這件事他跟您說過嗎?”
“沒有,我根本不知道。”
楊先生還是波瀾不驚地說:
“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是我兒子不好,我會教育他的。呃,你把手機交給執法人員。”
郝建把手機交給那個工商行政執法帶隊人:
“楊先生讓你聽電話。”
工商行政執法帶隊人有些緊張,他抖著手接過手機說:
“楊先生你好,我是周一宏,是市工商局市場處處長。情況這樣的,今天上午,洪局讓我帶隊來查封一個無照經營的針室。其它的,他什麼也沒有跟我說。”
“我們到了這裏,剛才跟你說話的郝建,他說他不收費,是做好事的,還說出你兒子的事,我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楊先生果斷地說:
“他真的不收費,純粹是做好事,就不能查封。哪有查封做好事的道理?這事要是傳出去,不要被人笑話和垢病嗎?”
“對對,楊先生說得對。”
工商帶隊人連連點頭。
“你們先撤回來,我兒子利用我的名義在外麵胡搞,我會找他算帳的。”
“好的,楊先生。”
電話還沒有掛掉,針室裏就爆發出一片叫好聲:
“好,太好了。楊先生是個好人,他兒子才是混蛋!”
工商執法帶隊人把手機還給郝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其它執法人員說:
“回去吧,走!”
近十名執法人員默默地轉身走出針室,有些尷尬地往樓下走去。
針室裏一片歡騰。
“郝醫生,你真行啊,想到打這個電話。”
郝建說:
“我就不相信,一個堂堂領導,會容忍兒子在外麵胡作非為。”
幾名記者就圍著郝建要采訪。郝建躲不了,隻好如實回答他們的問題,也讓他們攝像和拍照。
采訪結束,記者走了以後,郝建就繼續給患者進行針療。
他對他們說:
“下次你們來,我把錢全部退給你們,包括每次兩百元的現金。”
“不要退,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你給我們治好病,怎麼還要倒貼錢啊?開這個針室,是有費用的。”
“哪怕收一半也行,一分錢不收,我們真的過意不去。”
有患者善良地說。
郝建說:
“既然已經說出去了,就必須做到。否則,就是欺騙領導,欺騙媒體,欺騙大家,那是不對的。”
“這點錢,我還虧得起。前麵我給人幫忙,賺到一些錢。我把它貼出來算了。等我辦好合法手續,再收費吧。”
這樣一來,郝建辦了一個針室,不僅沒賺到一分錢,還貼進去十多萬元錢。
租房,置辦設備,兩個人的工資,以及各種費用等等。新患者暫時一律不收,老患者他堅持給他們免費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