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鍾,郝建跟慕如煙說了一聲,下去坐進車子,給汪千雅發微信:
你下來吧,棕色的奧迪Q5,車子在停車場上。
一會兒,汪千雅背著挎包走下來。她身姿優雅,臉蛋清秀,神情溫婉。盡管沒有慕如煙那麼嬌豔,卻也算得上是個絕色美女。
她找到奧迪Q5車,走過來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進來對他說:
“麻煩你了。”
“到哪裏?”郝建看著她曲線分明的側影問。
“先到我家裏,拿些東西,再送到醫院裏。”
郝建心想這是公車私用,但他沒有說,隻是問:
“誰在醫院裏?”
“我爸爸。”
“你用手機設置一下導航吧。”
郝建把車子開出去,裝作隨意的樣子,跟她聊起來:
“雪豹置業下麵有幾個公司?”
“總共有六個一級置業公司,十二個地區分公司。”
“總部有幾個人在辦公,辦公室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總共有八個人。”汪千雅看了郝建一眼,壓低聲說,“平時,來這裏辦公的人很少,都在外麵辦事。但有些人,辦的是私事。”
“是嗎?”郝建心頭一跳,口氣平淡地問,“他們都在幹什麼呢?”
“都在外麵給人家介紹項目,撈中介費。他們賺的錢,比工資高得多。有人還損公肥私,大撈外快。”
汪千雅歎息一聲說:
“以前還有人管管,這塊是屬於慕興華管的,現在沒人管了,新總裁來後,什麼事也不管。你知道,大家背後都叫她什麼嗎?”
“叫她什麼?”
“雪豹集團頭號花瓶。”
“把她說成是花瓶?”
汪千雅不知是出於正直,還是心裏不平衡,一開腔就說個不停:
“有人公車私用。有人出公差辦私事,回來差旅費報銷外,還有出差補貼。”
“這不是在挖集團公司牆腳嗎?”
“唉,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公司蛀蟲太多,我們都替雪豹集團很擔心,擔心大廈被蛀空,轟然坍塌。”
郝建聽得驚心動魄。
“集團辦公室,不是有黨委和紀檢等部門嗎?他們不查不管嗎?”
“查誰好啊?”
汪千雅有些不安地說:
“我看集團公司至少有一半的人有問題,你說查誰好?原來的高管都有問題,下屬紀檢部門誰敢查?怎麼查?”
郝建更加驚訝:
“你是說,原來的副董事長慕興華,副總裁慕興中都有問題?”
汪千雅吃了一驚,掉頭瞪著他: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說剛來的嗎?”
郝建笑了一下,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汪千雅見他笑得有些神秘,就謹慎起來,輕咬貝齒,不再說話。
郝建還想從她嘴裏知道一些情況,沒話找話地說:
“六樓實業管理部,部長室南隔壁辦公室裏,那個漂亮女孩叫什麼名字?”
汪千雅掉頭看著他問:
“怎麼?你看上她了?”
“哪裏呀?上午,我無緣無故被她打了一個耳光,氣死我了。”
“啊?她無緣無故打你?”
郝建把情況說了一遍,才說:
“這個女孩性子剛烈,我隻是推開她,她就不問三七二十一,揚手揙了我一個耳光。”
“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