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黑。
洛槐沒有等到青霖他們回來,應該是幹脆在孤兒院休息了。
那麼今晚這裏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晚飯草率的吃了點烤魚和麵包,推門而出。
門前的湖泊上閃爍著很多燈火裝飾,就像古時花燈節時古人放飄在水麵上的蓮花燈。
很美。
回型橋上也亮著幾盞燈,微亮而不刺眼,看得出設計師很用心。
風吹過,有點涼,洛槐又回屋穿了件薄外套。
走在橋上,他停停走走。
“這麼大個學院城,往哪找人去啊……”
要不還是明早再去廣場看看吧,老師應該有晨跑的習慣。
洛槐趴在欄杆上,哈出了一口白氣。
晚上的溫度其實很低,但他隻是覺得微涼。
手臂被壓得有點麻,轉個身背靠橋欄。
洛槐的眼角突然撇到橋的遠端,有一個人影孤零零地站在燈光之下。
“是住別墅區的吧……”洛槐心裏嘀咕一聲。
那邊離別墅區很近,雖然也已經靠近湖中央了。
無所事事,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小屋子裏也沒有電視。
洛槐幹脆趴在那靜靜的看那個人影,看她會在那站多久,同時心裏猜著那人有著什麼故事。
大冷天的晚上一個人站在橋上,除了洛槐這種不用睡覺的,能沒點心事嗎?
看了會兒,洛槐眼睛都瞪酸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算有心事也不至於一個多小時都不動吧……難道那其實是一個雕像?”
不對啊,白天我走過的時候沒見著什麼雕像呀。
最後洛槐索性兩眼一閉,開啟命運之眼。
“謔,清楚多了。”
黑夜下的世界豁然清晰。
但是洛槐看了會兒,越看越不對勁,“這背影看著怎麼有點眼熟。”
這驚人的曲線,雖然靠身材認人有點那啥,但洛槐還是認出來了那是白天祭祀院係的老師。
她是在哭嗎?
命運之眼將視線拉近,他看見老師一直在擦眼睛,肩頭顫動。
就是哭了,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洛槐回憶起老師看向他的驚恐眼神,頓時心裏了然。
恐怕是那朵猩紅之花嚷老師想起了什麼……
既然是這樣,那我更應該去道個歉。
洛槐下定決心,向著那邊走去。
……
“對不起……”
語曦佇立在橋上,癡癡的望著湖麵,陷在回憶之中。
她穿的不多,隻披了一身居家時的輕紗,裏麵就隻有一件貼身的單衣。
很冷,但卻沒有她的心冷。
白天遇到一個學生,卻沒想到自己作死牽動了自己的舊傷疤。
“還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她自嘲的笑了聲。
突然,她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但她沒有回頭。
也許隻是路過的人吧,要開學了,人一多,這裏也不可能總是她一個人的。
本想著等身後的人走過去,她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不然欣夢得擔心她了。
可是腳步聲卻停在了她身邊。
她倒是不慌張,也不擔心是什麼圖謀不軌的人,治安這方麵,學院城已經好到一種程度,誇張的說,治安隊那些人看到罪犯比看到自家老婆還要激動。
可能是個認出我的人吧。
她兩三下擦掉自己眼角殘留的眼淚,但一雙大大的桃花眼還是紅紅的,隻好就這麼回過頭。
“老師,白天的事,抱歉……”停下腳步的洛槐道了聲歉。
語曦剛準備露出的笑容僵住了,眼前這個學生就是把她拉進回憶裏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