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細語,“宋青葵,都是你逼我的,我恨你。”
就這麼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宋青葵忍了許久的眼淚,簌簌滾落出來。
她好痛,刺青那一處痛,被皮帶綁縛的手腕痛,心底更痛。
心底在嗚咽,不要,你不要恨我。顧西冽,我親愛的阿冽,就這樣忘記我,不愛我,好不好?可是不要恨我。
我們,才有了一個孩子。
看在那個孩子的份上,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好想跟你分享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也好想告訴你,我沒有想和你分手,可是我……不能說。
心髒如同被撕開,鮮血汩汩,那痛意讓她再也支/持不住,昏厥了過去。
顧西冽見她滿臉淚痕的昏了過去,這才小心翼翼的解開綁縛著她手的皮帶,給她蓋好被子,招了人來給看看。
林詩童提著急救箱進屋的時候,嘴裏還在抱怨,“你搞錯沒有,待會兒你就要和我一起出發去美國,這個點兒還讓我來給人看病,還是你的小情兒?”
顧西冽睨了她一眼,“注意你的言辭。”
林詩童不怕他,一邊給宋青葵把著脈,一邊翻著白眼,“我們家老頭兒跟我說了,我以後可是你的未婚妻,我要注意什麼言辭,嘖,你這小情兒真慘啊……”
“就你話多。”顧西冽打斷了她的話,徑自出了房門。
他這一打斷,將林詩童的話也堵回了嘴裏。
林詩童本來想說,你這小情兒才流了產就被你這麼折騰,也是造孽。
可是這話,沒說出口。以至於多年後,顧西冽想起這樁事,就如鯁在喉,恨不能將自己剁了完事。
林詩童瞧著他的背影,撇撇嘴,聳了聳肩,開始處理那處刺青,留下了消炎藥和便條。
公寓大門被關上,兩人坐上車,一路直奔機場。
車裏,林詩童本來還想調侃顧西冽兩句,可是一側頭,卻愣住了。
顧西冽看著車窗外,神態依舊冷冽,可是眼角卻緩緩有淚水滑落。
仿佛悲哀絕望,無路可走的人,他沒有了最後的救贖。
他流著淚,含在唇齒劍的話語隻有三個字,“我恨她。”
我恨她,恨死了,可是再恨,我都要留下紙條叮囑她乖乖吃消炎藥,不然刺青也會感染……
我怎麼這麼沒出息!!
我恨她!
當晚去往美國的飛機,在宋青葵的睡夢中,起飛了……
帶著顧西冽的恨意,和數年不相見的陌生。
寒來暑往,宅子裏的青草春榮秋枯,這一晃眼,已是六年後。
這六年,東城依舊是那個東城,隻是缺了一個顧閻王。東城顧閻王不在,西城的太/子/黨卻依舊活躍,據說西城那一窩的妖孽貨色的頭頭就是段家的,名叫清和。
這段清和近幾年都不胡亂混了,為什麼?因為他有了個心尖肉,心尖肉叫宋青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