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北路上,銀色的帕加尼猶如飛馳的利箭,標誌性的車牌讓周遭車輛都退避三舍,紛紛遠離。
這樣的情況在一刻鍾後發生了變化。
帕加尼身後忽然綴了幾輛超跑,全是性能極佳,極具風/騷的法拉利。
紅橙黃綠藍,簡直是湊了個彩虹色。
這是騷包的江淮野特地要求的,追車堵人嘛,必須有藝術美感一點。瞧瞧我們這一溜的彩虹戰隊,多拉風啊。
他坐在副駕駛上,點了根煙,給顧西冽撥了個電話。
“到哪了?我們追在後麵呢,接下來怎麼弄?”
電話掛斷後,江淮野一臉嚴肅,狠狠吸了一大口煙。
一旁的盧小六見狀便問了句,“咋了?咱們顧少怎麼說的啊?要怎麼弄啊?”
江淮野狐狸眼一挑,將煙蒂摁滅在水晶煙灰缸裏,手指一抬,指了指前麵的帕加尼。
“顧少說,懟上去,撞死他丫的。”
盧小六忽然覺得自己也想來一大口煙了。
“真……真撞死啊?”
江淮野靠在椅背上,右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怎麼?不敢了?”
盧小六搖頭,忒憋屈的來了句,“我有什麼不敢的,就是吧……我這車今天新提的,還沒上保險呢,這真撞上去了,我從哪撈修車錢去啊。你也知道,前幾天我家老爹回來了,把我的卡都給凍結了,別提有多憋屈了。”
聽聽,多混蛋的話。
一條人命的事,還擔心自己的車上哪兒修。
東城的太/子/黨們,就是一群不怕事的妖魔鬼怪,事兒越大他們越喜歡。尤其是顧西冽開口的事兒,那必須衝鋒陷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江淮野長腿往前伸著,伸了個懶腰,鬆展了一下筋骨,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皮夾,從裏麵抽了一疊卡出來。
大美利堅的百夫長黑卡、摩根大通的鈀金卡、歐亞銀行鑽石卡……
總之在陽光的照耀下,簡直光芒閃閃,熠熠生輝,閃瞎了盧小六的眼。
江淮野搖了搖手中的卡,“明兒個想買什麼車,哥哥這裏的卡任由你刷。”
盧小六咽了咽口水,眼裏的崇拜簡直上升到了另一個台階,他嘿嘿一笑,“得嘞,等得就是您這句話。”
他腳下的油門踩得越發歡快了,馬達的轟鳴在路上回響,流線型的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絢爛的光芒。
他在車裏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盯著前麵的帕加尼,朗聲道:“撞他丫的!”
————
帕加尼裏的段清和還在聽著鮑勃·迪倫,唱出了諾貝爾文學獎的鮑勃·迪倫還在唱心愛的姑娘,略帶嘶啞得嗓音在車裏回蕩,浪漫又繾綣。
我愛你,漂亮的寶貝
你是我所知的唯一的愛
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整個世界都是我的王座
…………
心愛的姑娘啊,漂亮的寶貝啊,他心愛的姑娘宋青葵現在在幹什麼呢?
是不是好夢正酣?是不是正在采摘一朵綴著露水的玫瑰,輕輕攀折,垂首低嗅芬芳?
段清和看了眼手機上的微/信,昨晚上他發了那張照片,那張幾年前他偷拍的照片,這是他隱秘的,強勢的————
宣戰!
不經意抬眼,他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那幾輛追著的法拉利。
輪胎擦過瀝青路麵,隱隱火花,轟鳴的馬達聲重疊在一起,帶著摧枯拉朽,碾壓一切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