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冽……你……”宋青葵全身開始不可抑製的發抖,眼眶疼得想閉都閉不上,似活生生被針紮。
林詩童在汪詩曼的眼神示意下開口道:“宋小姐,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可是我真的很想生下這個孩子,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她說著便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將臃腫的羽絨服外套脫了下來,露出了羊絨毛衣。
羊絨毛衣貼身穿在身上,將她身體的曲線勾勒得很是分明,尤其是肚腹處,微微曲線,不是很大,但是隱隱可見輪廓。
林詩童的手掌撫摸在自己的肚腹處,帶著慈愛的目光,柔聲道:“宋小姐,你看,我已經能感受到他(她)了,他(她)已經是一個生命體了,我真的做不到……殺了他(她)。”
顧雪芽的眼睛往林詩童的肚子上看著,帶著新奇,還有一絲絲的幸災樂禍。她本來想再開口說兩句話,可是看到了顧西冽的冷臉模樣,頓時也不敢觸黴頭,隻能不甘不願的伸手摸了摸林詩童的肚子。
林詩童說著已是有了哭腔,“宋小姐,我求求你了。”
宋青葵閉了閉眼,沙啞著聲音道:“顧西冽,你的決定呢?”
顧西冽下巴微揚,倨傲無比的線條,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反問道:“問我幹什麼?林詩童現在是在求你,你決定就好。”
宋青葵笑了,眼眸呈現出了一種赤紅色,聲音喑啞無比。
“我的決定?嗬,既然她都這麼求我了,我如果不同意,那我豈不就成了殺人凶手。”
她轉頭看向林詩童,“林小姐,既然你那麼想要這個孩子,我同不同意又有什麼用,隨便吧……”
她的話音剛落下,顧西冽的瞳孔驟然緊縮,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他猛然起身,看了宋青葵一眼,冷著聲音一錘定音道:“那就生吧。”
顧西冽說完就從餐桌上離開了,步伐走得很果斷,仿佛在這裏多呆一秒都是一種浪費,他的背影很果決,眼眸斜斜睨過宋青葵時,裹挾著巨大的冷冽和怒意。
宋青葵捏著筷子的手猛然抽緊,隱隱青筋脈絡繃起,她的眼眸直直盯著麵前的流沙包,一陣生疼。
多諷刺啊,這隻看起來無比可口的流沙包代表著他們前一刻的溫柔繾綣,還有甜蜜。
他輕言細語的將這隻流沙包夾到她的碗裏,仿佛和她真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正在清晨的早餐桌上,不理世俗,彼此相愛。
可是下一刻,他‘前未婚妻’,他的女人就挺著肚子上了門,口口聲聲的求她放過肚子裏的小生命,哀求著讓她生下孩子,仿佛她宋青葵隻要不答應,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而桌子上的人,她的丈夫,她的婆婆,甚至她的小姑子,都以眼光,以話語,以態度……來逼迫她,逼她點頭,逼她退縮,逼她成了……她以往最厭惡的人。
她的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特別是在愛情裏。
可是現在算什麼!
狗屁倒灶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