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的人來了一茬又一茬,還帶了幾條凶惡的比特犬。
隔著數米,透過茂密的荒草,宋青葵都能聞到那幾條比特犬身上的腥臭味兒。
她渾身都僵住了。
她怕狗,甚至是恐懼狗,這源於幼時在貧民窟裏見多了流竄的野狗,貧民窟的小巷子裏經常有死屍,被人拋棄的嬰兒或者是那些瘦如幹柴的貧窮人。
野狗們經常分食而吃。
當年要不是蘭斯年去的及時,宋美穗的屍體也差點沒逃過這樣的下場,所以這給宋青葵帶來了極大的陰影。
比特犬的腥臭味兒越靠越近,宋青葵的手指緊緊抓著一縷草根,痛苦的呼吸都短促了起來,雙眼緊閉,幾近休克。
Lot的手掌輕輕碰到她的背上,拍了拍,有些笨拙,一點都不狎昵,像一頭笨重的熊在給一隻小貓兒梳毛的小心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搜尋的人始終沒有過來,比特犬也繞過了他們。
Lot將她扶了起來,將她的外套極為粗魯的扒了下來。
“你幹什麼?”宋青葵有氣無力的推著他。
“太臭了。”
Lot言簡意賅,麵容冷硬,看著像是毫無表情的樣子,但是眼裏的嫌棄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的,畢竟剛才宋青葵確實是連黃膽水都快出來了,兩人的衣服不可避免的都沾了點,著實是不太體麵。
宋青葵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了,半個身子都倚靠在Lot的身上,隻能任由Lot將外套脫了下來。
落日已有半個墜入了山穀,天邊已經有一抹月牙若隱若現。
Lot還想故技重施的將宋青葵抱起來,宋青葵用手肘抵住他,“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Lot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但是宋青葵已經率先朝前邁開步子了。
她走得歪歪倒倒的,看著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Lot長腿一跨,扶住了她。
這一回宋青葵沒有再拒絕。
她確實沒有拒絕的資格了,因為她現在頭眼昏花,看日落都看出了三個的模樣。
兩人步履不停,腳下踩著碎石和荒草的聲音沙沙作響,比人還高的荒草有時候刮到了宋青葵的臉,點點刺痛。
宋青葵被折騰的難受,心中不免有些鬱氣,“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Lot將裏麵的襯衫也脫了下來,直接罩到了宋青葵頭上,折了根幹枝邊走邊將那些荒草打到了一邊。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悶聲的往前走。
襯衫遮了宋青葵的臉,遮了日落的光,也遮了毛糙的荒草。
宋青葵好受了一點,心緒寧靜了些,她往前走了走,襯衫柔軟,微風一吹,有一絲隱秘的香氣若隱若現,木質辛香,佛手柑和肉豆蔻的尾調。
若不是這麼近的距離,宋青葵也是絕對聞不到的。
“你們保鏢薪資很高嗎?”她問了句。
Lot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拿著幹枝劈砍著荒草,身上隻剩下一個貼身的黑色背心,肌肉勻稱,每一塊肌理都似沉默呼吸的大山。
“你是石頭嗎?我在問你話,請你回答一下。”宋青葵難得有了怨氣。
被莫名弄到了荒山,身體難受不說,還慌亂的逃命,簡直倒黴極了,她究竟為什麼要受這種罪?!
Lot這才蹦出了兩個字,“還好。”
“是嗎?”宋青葵揪了一下襯衫,“那你還買得起這款香水,,最昂貴的男士古龍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