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忙碌的這些日子裏,唐澤雨在做什麼,她一概不知曉。

於是在給自己放的小長假的第一日,她睡了懶覺,唐澤雨還以為她在係統君的安排下去沙漠工作室裏上班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一個錯誤的小預料,倒是讓陳玉嬌見到了一個曆史上的名人。

這一日,炎夏的餘熱並沒有褪去,反而在立秋之後,越發有凶猛的趨勢。俗語稱作“秋老虎”,而且比炎夏的熱更加厲害。

可茂陵的唐宅不一樣,這裏綠樹蔥蘢,草木蓊鬱,溪流潺潺。偌大的庭院,裏麵全然是一片清爽幽靜。

唐澤雨來西漢這個時代比陳玉嬌來的早,而且還有他的搭檔幫襯著處理,加上他自身的出生背景與成長環境,自然而然是積累了一大批人脈。於是乎,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這偌大的庭院裏,自然是有朋友來納涼小住的。更不要提這院子裏還放著陳玉嬌從係統商城裏租借來的四季徽章,那個涼爽喲,真的是一種享受。

睡了懶覺起床晚了的陳玉嬌自然是悠哉哉地收拾整理好了自己後,就去了廚房裏找吃的。往日裏,唐澤雨都是親手給她做了早餐放在廚房裏的擱著,即便是搬到了茂陵後也沒有斷過。她近來忙的很,有時候都是匆忙的端著早餐就穿過任意門去工作室,唐澤雨也忙,就沒有太在意她有沒有按時吃早餐。今日也正是如是,所以陳玉嬌到了廚房後,才晃悠悠地用了早餐,然後同這裏的奴仆磕牙。

在這廚房裏勞作的奴仆是個中年婦女,周身捯飭的很是整潔。深藍色的麻布短打上沒有一塊補丁,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也不錯。

陳玉嬌見過她很多次,但是都沒有怎麼說過話,如今陳玉嬌倒是在這裏廚房裏的小餐案上用餐,這婦人也就前來聽使喚。可能人到了中年,都有些喜歡念叨下一輩。陳玉嬌現在頂著的這軀殼雖然年紀也是三十了,在西漢這個時代,也算的上是一個中年婦人。

可原主從小就保養的很好,加上陳玉嬌穿越過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係統在這具軀殼上動了什麼手腳,這軀殼看上去,的確非常年輕。加上唐澤雨對外都是說她是他的內子,所以這婦人見了陳玉嬌,自然也就拉起了話題。

“夫人,用的可還適合胃口?”

陳玉嬌一吃就知道是唐澤雨親手做的,她現在完全習慣了他手藝,隻要不是他親手做的,她一口就能嚐出來。“合胃口,是阿澤做的。”

那婦人聽得笑了起來,“夫人好福氣,公子這般疼寵夫人,老奴活了這些年,還真的沒有見過公子這樣疼夫人的男子。”她說的極為緩慢,語調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滋味兒。

陳玉嬌安靜的聽著,等她說完了之後,陳玉嬌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阿澤很好,他對我也很好。”說著,就問道,“他人呢?今日也是出門去了嗎?”

“沒有,公子在前麵的院子裏。”那婦人想了想說道,“今早還看見孫管家往前院裏端棋盤過去,想來公子應該在前院裏下棋吧。”

“哦。”陳玉嬌應了一聲後,想要趕緊吃完了早飯,就準備去找唐澤雨。

她要去問問唐澤雨,現在這個時候,是不是能夠去見劉嫖了?上次搬到了茂陵後,這個原先的計劃就被他推遲。現在她也有空,就想要去問問,能不能早些把這個事情給處理了。況且距離上次堂邑侯陳午的後事,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況且長安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不是有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麼。劉野豬如今也完全沒有功夫盯著她與唐澤雨,小霍同學的來信裏,不也說了麼。

那婦人見陳玉嬌似乎是一個話不多的主,但是可以看出她很耐心的傾聽。尤其是說道公子的時候,她見到這夫人的眼底是溢滿了笑意的。於是這婦人就又說了起來:“夫人不要急,慢慢用。公子這幾日都在家裏,未曾出門的。”

陳玉嬌淺笑道:“我知道了,我是有事情想著要去說。不然一會兒我又忘記了。”言罷,就不再搭理那婦人。用完了這有些遲的早餐後,她就去前與前院找唐澤雨去了。

田莊很大,是由建築群構成的。唐宅在這一塊地上,便是建築群的中心。現在還有些建築都還在修建中,不過大體的主宅是修建好了的。

唐澤雨與她住的院子在後麵,有四進。最前麵的院子,多是用來見客與招待客人的。當然,這前麵的院子修建的更是要大一些,裏麵的山石擺放,園林藝術更是照搬了蘇州一些園林風格。很是具有格調,與後院居住的院子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若是她與唐澤雨居住的院子是婉約精致的話,那麼前麵院子就是奢華大氣,有一種隱約的陽剛的氣息。

陳玉嬌也很喜歡前麵的大院子,因為那裏有一口泉眼,這前院就是繞著這一口泉眼修建起來,然後擴建成了建築群體。唐澤雨還匠心別運的將這個口泉眼弄的別致有巧意,泉眼裏冒出的泉水被他刻意設計分成了兩股泉流,然後繞成了一個小小的道家八卦圖案,周圍還種上他托她在係統商城裏購買來的一些植物,如今倒是成了一番最養眼的景致。

陳玉嬌走過去的時候,還剛剛踏進前院,就見到了掩映在藤蘿綠葉中的影子。同時,她還聽見了玉質的棋子落在了硬木棋盤上,那碰撞時候的清脆的聲響。

“阿澤,你又一個人下棋呀?”陳玉嬌笑嘻嘻地問道,更是快步小跑了過來。

一繞過那堪比屏風的藤蘿後,陳玉嬌就被忽然映入眼簾的陌生人的臉楞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