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雨自然是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士兵的心裏在想什麼。他回到了營帳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陳玉嬌,見她睡得很沉,於是從自己的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玉質小瓶,放到了陳玉嬌鼻尖,讓其在睡夢中吸入了安眠的藥分後,這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額發,低語道:“嬌嬌,等你醒來後怎麼衝我發脾氣都可以。隻是現在,我是絕對不準許這個時候去那危險的戰場。”話罷,他又替她蓋好了棉被,又一次交代了營帳外看守的侍衛後,便帶著竇太主給他的人,夜奔策馬去了前線。

要說心眼這個問題,陳玉嬌比之她的小夥伴唐澤雨,那簡直是差了指數級的溝壑!

她是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即便是到了雁門郡這裏了,居然還會被自己的小夥伴敲暈!先別說收集第一手數據的任務了,光是怎麼醒來都是一個問題。不過,唐澤雨還是忘了一點,陳玉嬌背後的那位人工智能係統君的等級高於自己的那一位。所以,在唐澤雨離開了營帳快半個小時後之後,陳玉嬌醒了。

伴隨著全身酸軟無力,眼皮困得快黏在一起的狀態,陳玉嬌恨不得給唐澤雨兩巴掌!差點毀了她的任務!

係統君sss-02在她腦海裏引言怪氣地打趣重複了一遍之前唐澤雨離開時候說的話,還在她腦海裏播放那段它錄下的原聲,惹得陳玉嬌臉色鐵青:“係統君,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讓我緩緩。”

sss-02係統君聽著陳玉嬌的話後,收起了那陰陽怪氣的調笑聲,安靜了下來。

陳玉嬌揉了揉額角,此刻腦袋還有些暈眩,全身有種嚴重無力感,哪怕是抬起手臂,都覺得頗有些費力。好在這種狀況此刻正在減弱,她需要一些時間來讓自己適應過來。係統君並沒有告訴她唐澤雨之前給她嗅了一種藥劑,這讓陳玉嬌一直誤認為是唐澤雨下手太重。

這私自毆打小夥伴的事情,回去再說,現在重要的事情是,趕緊去第一現場收集數據。

“你好些了麼?好了的話,那就趕緊去做你答應過的事情吧。”陳玉嬌休息了好一會兒後,係統君在她的腦海裏又說起話來。不等陳玉嬌回答,她的手裏就多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亮銀色的外表讓陳玉嬌咋舌。“這裏麵裝的是麻醉針劑,一針下去,保準睡個三天三夜。打入人體的皮膚後,3毫秒就起作用。內有600份的量,不夠用在叫我。”

陳玉嬌聽明白了,很是興奮地說:“好你個係統君,有好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害我擔心的。我剛才還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扛一塊厚實一點的門板去呢。”

第一現場,那可是古戰場啊。要說不怕,其實心裏還是很害怕的。但是為了那第一手數據,更是擔心自己的小夥伴,那也的必須硬著頭皮上。

“好了,既然恢複了,那就趕緊出發吧。”係統君也有些興奮地催促,並提示道,“用我給你的麻醉針,放倒外麵這些看守你的士兵。”

營帳外,得了吩咐的士兵自然是規規矩矩的守著。

營地裏依舊靜悄悄的,與營地裏的安靜相反。

在雁門關外,第一批抵達陷阱的匈奴騎兵已經觸發了機關。捕獸夾,那些掩埋在荒地裏的上了藥的捕獸夾,以及那些可以掩埋在泥土下的迷你□□,此刻已經發揮了作用。

匈奴的騎兵沒有想到那捕獸夾的背後還掩藏著奇怪的東西,升騰起來的煙霧瞬間濃的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馬匹被捕獸夾夾住了之後,整個隊伍就混亂起來。落地的騎兵有被疼痛的馬匹給踩上,後麵衝刺上來的騎兵更是被腳下的障礙物絆倒。

混亂中,那比霧氣還要濃厚的煙霧竟然越來越濃,一股股刺鼻的味道熏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倒黴的是,這霧氣似乎有毒,讓人眼睛不停的流淚。

更加不順心的是,風,是對著自己這一方的方向吹動的。

潛伏在夜色中的士兵聽著敵方混亂的咒罵聲,嗬斥聲,然後在領頭將領的示意下,集體點燃了火把。

明亮的火光忽然在夜色裏閃爍起來,濃濃的白霧依舊不停的從地下冒出來。

那時,隻聽得“殺”的一聲衝鋒口號響起,瞬間震徹整個深夜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