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腳軟了呢!”陳玉嬌氣呼呼地反擊了一句,“我這就去。”言罷,她再次一個深呼吸,然後,硬著頭皮就朝著戰場而去。

刀光劍影與血流滿地,那是戰場上常見的景致。

陳玉嬌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嚇人的場景,說實在的話,她走起路來,腿都一直在顫栗。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病一樣,抖個不停。而且,在濃的看不清敵我的煙霧裏,她不僅要躲避雙方的刀劍,還要注意頭頂的流箭。這是一項無比艱巨的任務,陳玉嬌頭一次覺得,自己所在的年代是多麼的美好。和平安寧,遠離戰爭的恐懼。她手忙腳亂,一隻手握住係統君給的□□,一隻手不停的從腰包裏不停的摸著球形的采集器灑在這些濃霧裏。

那些彈珠很是奇特,一旦落到了地上,接觸了泥土,就自動的下潛。可是她已經沒有了好奇精力與心情,她隻想著快點做完這個任務,逃離這裏,離得遠遠的。

耳畔是響徹天的撕心裂肺的喊叫,鼻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她覺得時間像是凝固了一樣,包中的采集器又像是無數無量無窮盡,怎麼都放不完。她著急的都有些拿不穩手裏的東西,恨不得自己也如那采集器一樣下潛去地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一聲聲嘹亮的號角。尖銳的號角聲穿透了雲霄,仿佛要撕破這籠罩在上空的黑夜與濃霧。

號角聲非常的刺耳卻想到有節奏,身側那些忙碌廝殺的匈奴騎兵是在聽到了這樣的號角聲之後,卻忽然如潮水一樣退卻。對方的退卻,像是一種奇特的暗號,漢軍這邊聽到了之後,撤退的速度卻是比匈奴的騎兵還要快。雙方的士兵就像是忽然按下了暫停的按鈕,然後變成了飛速的倒帶。

陳玉嬌也納悶極了,不過她反應快,趁雙方暫停的空檔,那放置收集采納器材的動作是前所未有過的麻利。似乎在這樣的短暫的間隙間,她有一種錯覺,下一秒自己就能搞定這個任務。

錯覺往往是最可怕的東西,有得時候,它甚至會讓人丟失性命。

陳玉嬌對曆史的細節方麵並不是很了解,所以她不清楚那怪異的號角聲代表的是什麼。可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知道,駐守雁門郡的將士們知道,來這裏布局安排的唐澤雨也知道。就唯獨來采集數據的陳玉嬌不知道,以及她背後的靠山那個同她一樣隻關注重要事件的sss-02係統君不知道。

當然,係統君知道了這個號角聲代表什麼的時候,事情已經發展的措手不及。

這是一次完全在掌控之外的事情,這也是陳玉嬌有生以來,第一次與死神如此近距離的擦肩而過。

雙方的將領與軍師都在密切的觀望著這個戰場上的局勢,退卻的雙方士兵離開了戰場後,活動的目標就會變得明顯。

盡管是黑夜,但是依舊不缺視力好,以及這個時代會古武有夜視能力的人。更不缺有外掛小插件幫助的唐澤雨。當他看清楚了那個在戰場上活動的身影的時候,他覺得那一刻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攥住,而且口鼻都被堵塞了起來,沒有辦法呼吸。從來就沒有斷線過的大腦在這一刻當機。

“嬌嬌!”當機回神後的唐澤雨心急如焚地喊出了小夥伴的名字。

戰場上,第一波號角聲以然結束,隻聽見寂靜的夜色中,有呼嘯的破空之聲隨風而來。

將軍程不識很是滿意這一次的情況,正欲與這位新來的唐公子探討之際,卻發現這位唐公子就像是在一瞬間得了失心瘋一樣,竟然就這樣直奔著去了戰場。

荒野的戰場,血腥彌漫,殘破的軀體,滿地的血流,交織成了一副詭異而恐怖的畫麵。零星的火把散發出的火光,更是讓這個戰場猶如地獄裏的修羅場一樣可怖。

沒有人知道,為何唐公子會瘋了一樣奔去了戰場。

漆黑的蒼穹之上,破空的聲響尖銳刺耳,陳玉嬌以然明白那是什麼了。逃生與躲避危險的本能在這個時候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她轉過身來,朝著漢軍這方跑去。可是,偏偏就在這一刻,無數帶著流火的箭矢忽然之間從雁門郡的方向劃破天際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