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簾裏忽然放大了的俊顏,倒是讓陳玉嬌有些恍惚了。這一恍惚,倒是給對方機會,霎時間檀口裏便被對方侵占,帶著繾綣愛意與霸道的占有,直襲而來。

小夥伴用行動來回答了陳玉嬌的問題。但是,這個行動性的回答,倒是讓陳玉嬌呆住啦。唐澤雨一吻結束後,發現小夥伴傻乎乎的呆愣樣,哭笑不得柔聲嗬斥道:“閉眼!”再然後,他又把剛才的回答再次重複了一次。

用行動來回答的答案答複完了問題後,唐澤雨瞧著陳玉嬌那張紅撲撲的臉蛋,忍俊不禁:“回答完了,現在明白了嗎?”

陳玉嬌再怎麼大腦死機,自然也是明白的。她點點頭,覺得臉頰在這一瞬間真是發燙的可以煎雞蛋了,她直挺挺地往床榻上倒去。不知道是不是害羞,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答複,總是臉上帶著喜悅的笑意閉上眼躺在了床榻上不說話。

唐澤雨瞧著她這似乎要裝鴕鳥的樣子,也不吭聲。倒是耐心地替她把傷口上的繃帶纏好,瞧著她從臉蛋一直到脖子的那一抹嫣紅,猶如淺色胭脂抹上羊脂白玉,美得賞心悅目。他勾起唇角,替她蓋好的被子,然後俯身在她耳畔道:“嬌嬌,我心悅你很久了。”話罷,他笑眯眯地起身端著盥洗的物件,出門去了。

聽著關門聲與腳步聲消失在門外,陳玉嬌忽然在床上睜開眼。

唇間還留著對方口腔裏那一抹薄荷香,以及耳畔那種恍惚的火熱鼻息感覺。臉頰上的滾燙讓她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拍拍自己的臉蛋,想著剛才小夥伴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心中卻是又歡喜又羞惱。同時,心中更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與心安。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說不定還有人在哭。

遠在長安城中的劉嫖收到了唐澤雨的飛鴿傳書,得知女兒阿嬌一切安好,現在她的人更是喜滋滋地在蕩陰養傷順帶出門散心的時候,劉嫖也是非常開心的。

至於發愁與哭泣的人嘛,那她都是沒有多於的心思的去關注。不過即便是劉嫖不想關注,那些消息也會在其孜孜不倦工作的沿線給傳遞回來。

皇後是個好位置,座上了皇後位置的衛子夫是不是個好皇後,這個難說。拋開政治上的需要,起本質就是渣男與小三的權色交易。現在的皇後與上一任的皇後比起來,不論是家世還是背景,都要輸一大截。更何況,現在的皇後與皇帝的相識媾和,那可是在衛生間裏發生的一言不合就xx的事情。然後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說也罷。

衛子夫對於外界的平民百姓而言,那可真的就是傳奇一樣。

可現在這個傳奇,坐在這個皇後的位置上,開始感到了煎熬與慌張。

因為,紙包不住火。陳阿嬌,那個前皇後,不但沒有死,現在還過的非常好,還得到了陛下的賞識。雁門郡大勝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她也知道了內情,那是陳阿嬌的手筆。她回來了,比以前還要厲害。以前的陳阿嬌,會漲勢著她的家世與出身,讓其舉步維艱。她衛子夫,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陳阿嬌從這個位置上拉了下來。可是現在,陳阿嬌不一樣了,她擁有連皇帝陛下都要眼饞的能力。假如她回到這宮中,自己這個位置還能保得住嗎?據兒還那麼小,自己目前培植的勢力,能夠與其抗衡嗎?

衛子夫望著椒房殿裏奢華的陳設,隻覺得一股股冰寒一層一層的將她裹了起來,冰寒入骨。

即便是火盆燒的旺旺的,那種冰寒也沒有辦法祛除。

這又是一年的初冬。

她的腦海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初冬,那個時候的陳皇後,哭泣著被關進了長門冷宮,在長門冷宮裏受盡了各種折磨。不會讓她死去,但是卻覺對不能讓她好過。那個時候的衛子夫她,聽著每日眼線傳遞來的消息,總是會覺得無比舒暢。可是現在呢?她害怕!她開始害怕聽到關於陳阿嬌的消息。

當初長門冷宮的那一把火,似乎沒有燃盡,灰燼中的火苗,如今要反噬了。

衛子夫抱著手中的暖爐,靜靜地盯著窗外肅殺的初冬景致,眉頭越發緊蹙。盛寵宮中以來,她一直很是珍惜自己這一張麵孔。陛下喜好顏色,美麗的容顏是讓她在這宮廷裏立足的資本之一。隻是,隨著年歲的推移,在她生下了據兒之後,陛下的恩寵似乎在一天天的減少。

這椒房殿,陛下是有多久沒有來了呢?

衛子夫靜靜地沉思著,想著過去,然後再想著那通往未來的鋪滿了茂盛荊棘的路,她直覺自己的心仿佛被看不見的一隻手緊緊地攥了一把。那一刹那,讓她不由得深深吸氣,來平息自己要起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