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抬眼看南君岐,一雙老眼眯細著,似在打量他,片刻後問道:“天香豆蔻是你喂給她的?”
南君岐點頭:“除了本太子,這天下恐怕沒有人有天香豆蔻了吧。”
薑白繼續打量著南君岐,這天香豆蔻可是天下獨一份的至寶,此人居然舍得將天香豆蔻給了洛丫頭,倒是對洛丫頭不錯,點了點頭:“行,那就你了。”
彩雲猛然拉住薑白的衣袍:“前輩,求您也帶上我吧,我得照顧我家小姐。”
薑白原本不打算把彩雲帶上,但是看這丫頭忠心侍主的份上,答應了她:“去收拾收拾洛丫頭的衣物,一炷香之後出發。”
“前輩,求您也帶上我,我會武功,路上也有個照應。”青蕪也說道。
薑白掃了青蕪一眼,指著南君岐道:“你能打得過他嗎?”
青蕪之前已經見過南君岐天罡決強大的內力,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搖頭道:“我雖不是君太子的對手,但……”
“沒有但是。”薑白打斷道:“我帶洛丫頭是去救命的,不是遊山玩水,隨行的人不宜太多。”
“可是……”青蕪還想說什麼,卻被薑白揚手阻止。
“我知道你們幾個對洛丫頭忠心不二,但是我瑤池山廟太小了,容不下這麼多人,短則半年,遲則三年,到時候我一定把洛丫頭活蹦亂跳的帶回來。”
林老侯爺也走了過來:“就聽他的吧,隻是君太子隨行,恐有不便。”
南君岐立即說道:“老侯爺多慮了,本太子方便得很,況且我來大燕也有一段時間了,這燕京城也呆膩了,換個地方看看正合本太子心意。”說罷,他又鄭重的對林老侯爺說道:“您盡管放心,林洛錦我自然會照顧好的,說不定等下次回來,本太子就要改口了。”
屋內的人一陣皺眉,這位君太子開玩笑還當真沒有下限。
距離永寧侯府不遠的地方,停了一架馬車,沒有人注意到這輛馬車已經在此處停留了許久,車簾始終沒有被掀開過,馬車裏偶爾傳出一聲輕微的咳嗽。
墨言趕著馬車,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不敢擅自離開。
直到天黑了,馬車才緩緩啟動,朝著出城的方向離去。
而永寧侯府的後門也在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下打開了,一輛簡樸的馬車從侯府侯門匆匆趕出來,若不仔細看去,根本沒人發現這位趕車的車夫,竟然會是天祁的君太子。
馬車裏,彩雲過會兒就擰幹汗巾為林洛錦擦拭額頭的汗,薑白一直以金針吊著她的氣息。
南君岐做夢也沒想過自己這輩子竟然會混到當車夫的地步,他還甘之如飴。
馬車趕了一夜的路,彩雲全然不會武功竟然也沒有一點困倦,她掀開車簾朝外麵看了一眼,見南君岐趕車專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放下車簾說道:“沒想到這君太子為了小姐竟能放下太子的身段。”
薑白也朝外麵看了一眼,“嗯”了一聲。
馬車行駛在安靜的小路上,軲轆軲轆作響,不時傳來蟲鳴之音。
天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容桓幽幽轉醒了。
眼前有些模糊,身上許多地方都有些痛,頭也暈沉沉的。
“殿下,您終於醒了!”安澤匆忙放下手上的活計,大步邁過來:“殿下,您現在感覺如何?”
他撐著身體坐起身來,眼前逐漸看清了安澤的模樣,整個屋子也漸漸看清楚了,他虛弱的開口:“我想喝水。”
安澤立刻從床邊的床櫃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殿下,水。”
一口將水飲盡,他仍不解渴:“再倒一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