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燁在手下士兵的掩護之下,順利回到了沙河大營,士兵急匆匆去傷兵營找錦小姐為容燁治傷,可是他並沒有等到來為他治傷的錦小姐,而是等到了“錦小姐失蹤了”的消息。
吩咐手下的士兵準備了傷藥和其他工具,容燁獨自一人在營帳中,褪下衣衫,一支利箭仍舊插在他的背脊之中,外表的鮮血已經幹涸,血色一片。
他一手拿起酒壺,含了一口酒全都噴在短匕上,隨後拿起匕首,對著肩胛骨處的傷口就毫不猶豫的割了下去。
錚錚鐵骨,不過如此。
一聲短暫的悶哼在營帳內響起,守在外麵的士兵不敢進去,聽見有鐵箭頭落地的聲音傳出,士兵這才知道,王爺的箭自己拔了出來。
他為自己清理血汙,上好藥,包紮好傷口,一切做好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可是容燁還來不及休息片刻,一條又一條戰報匆匆被送了進來,與此同時,蕭彧帶著忍冬也匆忙來到了大帳。
“你們不能進去,王爺受傷了正在休息!”
“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讓開!”
“可是……”
聽到外麵的嘈雜之聲,容燁剛要開口問何事,營帳便被人掀開,兩個人大步走了進來。營帳內的燈光晦暗,卻足以看清楚走進來的人。
看到蕭彧,容燁並不驚訝,倒是看見他身後的忍冬,他有一瞬間的怔愣,腦海中似乎想起峽穀之內賀寅楓說的那位“錦小姐”。
容燁眼中的神色隻在一個瞬間,即刻便恢複了平靜,他淡漠的看了一眼蕭彧,涼薄的唇角輕輕一彎:“彧公子還真是無處不在。”
他與蕭彧相識,但並無太多交集。一個在軍中,一個在市井,唯一的交集便是當今皇後是蕭彧母親的妹妹,他的一些政見會受到那位皇後的阻撓,平日所見也不過淡淡一聲問候,蕭彧在這個時候闖他的營帳,自然讓容燁有些不高興。
可是蕭彧並不管他們平時關係如何,他此刻心急如焚,對著容燁便行了一個鞠手禮:“鎮北王,蕭彧有事相求,還請鎮北王相助。”
容燁一怔,沒想到蕭彧竟然會對他行禮。
他掃了一眼蕭彧身後的忍冬,對著蕭彧道:“彧公子,你我並無任何交集……”他想了一瞬,又改口道:“彧公子有何事相求?”
蕭彧匆匆道:“林洛錦失蹤了。”
“林洛錦?”對於這個名字,容燁自是再熟悉不過,他先前所聽到的“錦小姐”當真就是林洛錦!隻是他一直沒有多想,甚至沒有任何聯想。
“是,先前的大戰,她一直在傷兵營內為傷員治傷,可不知為何,突然不見了,我們已找遍了沙河所有營帳,方圓十裏我們也全都找遍了,不見任何蹤跡。還請鎮北王出手相助!”蕭彧焦急的說道。
眼下,除了容桓的輕甲騎衛之外,沙河所有的士兵都被容燁接管,隻有他才能調動人馬去尋找林洛錦。
容燁聽著蕭彧的話,眸中看不出任何神色,沉吟片刻,他突然開口道:“林洛錦,她還真是無處不在!”這句話聽不出好壞,隻是讓忍冬聽著有些不舒服,隻是現在他們有求於人,她暫且忍了。
“林洛錦,她為何會在西州?她不是隨著太子去了天祁嗎?況且,即便她在西州失蹤了,太子的輕騎也在西州,你們為何不去求助他們?”容燁的一連串疑問,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