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平陽侯第一次見趙瑾有家不回,去外人家住的。
他思忖了片刻,問:“世子去了謝府?”
“哪個謝府?”
“謝文謝禦史家。”
“剛才和世子在一起的是?”
“謝禦史的嫡子謝蘅謝公子。”
“謝蘅”在腦中搜索了一下,平陽侯隱約還是有些印象。
他沉吟的時候,初一隻當其這是對世子的好友不大喜歡,便在一旁解釋了起來,“長公主也見過謝家公子,上次世子抓捕要犯,就是謝公子幫的忙,後還將世子送了回來。”
這麼些年,除了司馬辰和幾個同僚外,平陽侯確實少有見自個兒兒子和誰親近,還別說聽到初一說樾陽也見過謝蘅,這讓他來了些興趣,他手中拿著烤紅薯,未免涼了,平陽侯一邊朝內院走一邊對初一道:“你與我詳細說說這謝家公子。”
若是說趙瑾的私事,打小跟在其身旁的初一或許會猶豫,但隻說謝蘅,初一卻是沒有任何心底壓力。
他跟在了平陽侯的身後,“謝公子初一見得次數不多,第一次見謝公子,就是世子爺中細雨針那”
已經走遠的趙瑾,並不知道自己先前的舉動被人看在了眼底,更不知因著這,使得謝蘅引起了自己爹的注意。
他二人各自吃完一個烤紅薯,再走了一段路,這禦史府也就到了。
下午出門時,謝蘅都還刻意避開了人翻得牆,但眼下身旁既有趙瑾在,她也用不著再刻意避著人了。
把人大搖大擺大大方方的請進府邸,一路上,不乏有人觀察,不過,謝蘅走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趙瑾在一旁看著,隻覺有些好笑。
謝文委實沒想到幾年不見,謝蘅不僅敢違背他的意思,還能留出府好幾日都不回來。
蕭輕若的意思很明顯,她不會配合他教育兒子,他若想教導就自己來,不要指望她會幫忙。
因此,冷不丁聽到下人來報,道是公子回府了,本已打算休息的謝文,瞬間就來了氣。
下人耐其不得,那這小子總不至於敢對他這個爹動手吧。
謝蘅這邊前腳剛把趙瑾安置好,二人坐在凳子上還沒聊上幾句,謝文就氣勢洶洶的來到了他的院子。
謝蘅這會兒湊巧坐在大門正對著的位置,謝文一出現,她就發現了,這讓她臉上的笑滯了一下,隨即連忙著重新看向趙瑾,微笑細聲道:“一會兒可得幫我啊。”
趙瑾沒有回頭,卻也能猜到是個什麼情況。
由於趙瑾背對著門,謝文第一時間並沒確定他的身份,反倒是看謝蘅見著自己還敢笑,他心底的氣又多了一分。
“爹。”謝蘅隻當沒看到謝文的黑臉,她笑著站了起來,明知故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謝文適時的停了下來,他冷臉看著她,“我為何過來,你會不知?”
“我又不是爹肚子裏的蛔蟲,怎會知道爹的想法?”人笑是在笑,可話卻一句比一句氣人。謝文也顯然被氣得夠嗆,“還敢頂嘴!”
“我”
謝文壓根不大想聽謝蘅的解釋,他都不等她說,便打斷了謝蘅的話,冷聲問道:“學宮你為何不去?!”
“今日你要是說不出個理由,明日我便親自押你前去報道!”
被斥責,謝蘅也不生氣,反倒是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的把手搭在了趙瑾的肩上,“爹,要不,我先給你介紹介紹我的朋友?”
謝文非是沒有看到趙瑾,隻是明知道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來了,一不起身二不見禮。如此無禮,豈是什麼正經人。
不過,既然謝蘅提了,他也不好再裝作沒看到,隻掃了一眼道:“此乃我謝家家事
,你休想用”
“謝大人。”雖然挺想看看謝蘅和其父二人如何鬥嘴,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不吭聲,確實顯得無禮,因此,趙瑾緩緩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隨即轉過了身子,抬頭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