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吳闖的車,顧筱北不覺的心裏打鼓,厲昊南要讓自己去哪裏,要做什麼?她就像一個即將走進幼兒園的孩子,茫然而恐懼。
車子裏靜默無言,連輪胎行使過地麵發出的沙沙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吳闖似乎看出顧筱北的緊張,打開收音機,聽裏麵交通台的主持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無聊的話,然後就是放一些好聽或不好聽的歌,目的隻是為了調解氣氛。
顧筱北這才有機會從後視鏡裏看到,吳闖的眼仁黑亮且清澈,鼻梁高挺,唇紅齒白,俊美中帶著孔武有力。
吳闖這個待人接物的態度,真的是最適合他的這份工作,他總是不卑不亢的把自己和對方的關係拿捏到一個合理的範圍,讓你覺得他既謙和又無法靠近。
車子一直開到這個城市富人居住的別墅區,吳闖把車速放的慢下來。顧筱北對這個城市一無所知,隻是曾經在父親家裏惡補了一些簡單情況。但是這裏是哪裏,她卻不知道。車子在林蔭道上拐了幾個彎,前麵是一排排櫻花樹,山上的小噴泉流水淙淙,拾著青石板築成的螺旋階梯可以走到山上,一幢幢的別墅掩映在綠樹後麵,每幢別墅,都帶著很大的,很奢華的那種,每家都有些寬敞而美麗的大花園。
吳闖一直將車子開進一幢豪華別墅的花園裏才停下,顧筱北在下車前就知道,厲昊南他們早就來了,他們都在陪著幾個生意上的朋友說話,顧筱北小心翼翼的往裏麵走著,聽見了從裏麵傳出來陣陣男男女女的笑聲。
吳闖引著她穿過花園,這裏已經有了很多人,妖嬈熱情的印度音樂裏,幾乎裸.體的女人和男人恣意調笑著,她們風情迥異,但卻一概的年輕美麗。
空氣中充斥著煙味,酒味還有一種迷離醉人的香味,顧筱北本能的覺得這種味道,是他們這些從東南亞走出來的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迎麵一陣風吹來,顧筱北感覺大腦像缺氧一樣,空氣中嗆人的味道讓她胃裏一陣收縮,幹嘔了兩聲。她剛想捂著胸口低頭,吳闖在她身後低咳一聲,她急忙把身體挺直。
暗暗心驚自己的大意,如果自己敢在這種地方幹嘔起來,如同當著回族人吃豬肉,非激起民憤不可。
“顧晴北,你幹什麼來了,來伺候我哥啊!”距離顧筱北最近的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嬉笑道。
顧筱北這才注意到,他就是那天該死的冼誌明。
依偎在冼誌明懷裏的是個半紅不黑的小明星,顧筱北不記得她的名字,但是身材很是正點,“晴北,厲先生在那邊呢,你還不快過去,單佳童早就到了!”
看來這個女人跟姐姐是很熟的,對著自己連連使眼色通風報信。
在這個圈子裏,每個女人都在挖空心思尋找通往榮華富貴的機會,無疑,找個富有權勢通天的男人是最好的捷徑,俗話說女人找個好男人,等於第二次投胎。
而這圈子說起來也就那麼點兒大,每個女人都想找座金山,可惜優質資源太少。這也就注定了,為了得到厲昊南的青睞,美女們要使出渾身解數,盡情的‘勾心鬥角。
顧筱北抬頭看見遠處華麗的洋傘下麵,厲昊南,文以墨,還有那幾個客人坐在那裏,無一列外,每個人身邊都依偎著一個美人。或者嬌俏地攀住眼前男人的胳膊,或者乖巧地倒酒給他們喝。
一個明眸如水的絕世佳人依偎在厲昊南身邊,幾乎是半邊胸脯貼在厲昊南赤‘裸的胸脯上,她看著厲昊南的目光,仿佛眼裏要滴出膩死人的蜜來。
也難怪,厲昊南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他同普通男人的氣質相去甚遠,那仿佛滲透骨血的霸氣令他即使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的都顯得魅力非凡。隻須一眼,對任何人來說,都會變成為一個致命的誘惑。
尤其是對女人來說,這種魅力,勢不可擋。
厲昊南麵色如常,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隨手捏了下女人的臉蛋,女人立刻含羞的對他一笑,更顯嬌麗。男人們顯然也早經過這種世麵,都把身邊的女孩子擁進懷裏。
雖然顧筱北是小縣城出來的人,但是厲昊南身邊的那個美人她還是認識的,單佳童,最紅的玉女掌門人,連著兩年的金鷹獎影後,名氣大得即使她在小城市也耳熟能詳。
厲昊南其實早就看到了顧筱北,看著顧筱北眼睛裏明顯的驚懼和惶恐,他滿意的淡笑一笑,這才是顧晴北應該有的生活,她就應該是這副膽戰心驚,驚魂不定的樣子,看來,還是外麵的世界可以刺激到她!
他不喜歡她在家裏的樣子,太怡然自得,太安逸!那樣不好,他不喜歡!